“啊?他们就不怕被发现?”
“谁知道呢!不过,我看那个易老米也够呛能管,他抽洋药都抽成那样子了,跑外边一阵大风都能吹死。”
“……”
向道摇了摇头,也不再多想,把湿衣服脱下,披着被子,总算舒服了些。
一夜无梦。
第二天清晨,向道是被饿醒的,昨晚就喝了碗稀粥,根本不顶事。
山洞外静悄悄的,土匪们应该还没起。
向道伸手摸了摸晾在一边的衣服,还是有点潮,但勉强能穿了。
等了约半个小时,山洞外光线亮了不少,太阳出来了,这地方应该在向阳面。
外面渐渐有了人声,这时,昨晚那个女孩又来了,端着一盆稀粥。
“姑娘,你怎么称呼?”向道接过粥盆问道。
女人迅速看了他一眼,细若蚊声:“我叫陈阿娣。”
“你家是哪的?”
“陈刘庄的。”
向道抬手遮着嘴,小声道:“我想跟你打听一下寨子里的情况。行吗?”
“……我不知道。”
“你别怕,我就随便问问。……到了晚上,寨子里有没有岗哨暗哨什么的?”
“……没见过。”
“那就是没有了?既然这样,你又没被链子拴着,怎么不跑?”
陈阿娣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哀伤,道:“跑回去又能咋样?他们知道我家在哪,我跑回去,他们还能把我抓回来。”
“那就躲到外地去啊!”
“可我爹我娘,我弟弟妹妹怎么办?他们会杀人的。”
“……”
陈阿娣默默的离开了,向道望着山洞外,不知想着什么。
刘洵凑过来,端起粥盆喝了一半,然后碰了碰向道的胳膊。
“向大哥,你再不喝粥就要凉了。”
向道转身接过粥盆,道:“像她这样的事多吗?”
“多!到处都是,比她可怜的多了去了。”
“官府不管?”
“管个锤子。官府就那几支破枪,好多兵还抽洋药,跑几里路就喘成狗,怎么打土匪?再说了,剿匪要花钱的,朝廷现在最怕花钱了,他们只管收税,只要不造反,那就随便!”
向道心中无奈,干脆不再谈论这事,端起粥盆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揉了揉肚子,还是饿。
刘洵跟他说过,自打他来,每顿都是稀粥,连盐都没有。不是故意虐待,而是要把人质饿的走不动路,防止他们反抗或逃跑。
无聊的日子总是过得很慢,向道只能跟刘洵聊天打发时间,倒也对这个时代多了不少了解。
第二天,天空从早上就阴沉沉的,山洞里有些潮湿,体感阴冷,让人浑身不自在。
到了中午,那个谢二娘突然来了,徐三应跟着,后边还有几个土匪搬着一堆东西。
倚着石壁的向道慢腾腾坐起来,道:“东西齐了?”
“自是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