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京都内史府,一湖中小亭。
皓月当空,天地仿佛披上了一层白纱。
三位衣着公服的唐朝大臣正在月下并行,细细赏景。
待行至湖心深处,赵学礼突然驻足不前,话锋一转,神色紧张对狄人杰说道:“老师,陛下现在此刻应该已经到荀州了吧。学生听说近来荀州并不太平,当地县令拥兵自重,阴奉阳为,这恐怕是有谋逆之心啊。陛下此去恐凶多吉少,要不即刻率军前去平定荀州,诛讨逆臣,避免夜长梦多。”
“学礼啊,你于那林灿年纪相仿,为何如此沉不住气呢。元芳,你怎么看。”
狄人杰摇头道,转身问向一旁的元芳。
“属下对荀州之事也早有耳闻,荀州如今八省通衢,地处要势。坊间传闻荀州县令勾结外邦,更手握十万大军。陛下初登帝位,根基未稳,如果此时反贼从荀州起事,天下云集而响应。一旦声势浩荡,再镇压恐怕就难如登天。”
元芳也是面露难色,止步不前。
只是狄人杰一脸平常,信步向前地说道:“为臣之道,忠君爱国也。兵伐之事,还是等女帝回来,再做定夺吧。”
看着老师狄人杰如此满不在乎,赵学礼更是如芒在背。
赵学礼忙向前赶了两步,问道:“老师,您真就独坐钓鱼台了吗?外邦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视林灿为天国上宾,土皇帝都快赶上真皇帝了。如此僭越皇权,假以时日,我朝岂能侍二君?”
“学礼,你常随我左右,我自以为你是我最得意的门生,可是心智还如此愚昧腐朽。你贵为雍凉刺使,林灿的十万海外雇佣军,你当真不知否。那些训练有素的雇佣军只听命于雇主林灿一人,如今真若斩杀林灿,荀州定是群龙无首,边塞防御将一触即溃。我国东大门,将无将可守。盘踞东海之敌,也会乘虚而入。那不是亲者痛,仇着快吗?到时候可真就是因小失大,回天乏术了。”
狄人杰轻拍赵学礼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学生愚钝,请老师恕罪,还望老师指明意图。”
赵学礼听完还是一脸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