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间洗完澡,沈语把自己整个人埋进被子里,羞耻地抬起手臂猛闻。
她今天特意用清水淋的浴,按理说应该什么味道都没有才对,但可能因为自己心虚,觉得整个房间里都还是那个香气——那瓶明明昨天还觉得很好闻,甚至还特意去某橙色软件搜过图的沐浴露。
雪松柑橘,昨之蜜糖,今之砒霜。
连这张柔软的床好像也不对劲了。
她的五感从未像现在这样彼此连通,从嗅觉到视觉记忆来回拉扯,最后推导出一个有点离谱的等式。
霍云庭身上是这个味道,霍云庭家里的睡衣和被单也都是这个味道,那她现在和躺在霍云庭怀里有什么区别。
好像没有……
脊椎过电。
沈语一下子坐起来,用力拍了两下自己闷烫的脸颊。
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真的要天亮了。
打工人就要有打工人的自觉,要抓紧时间睡觉,准备上工赚钱,下次来的时候自己买瓶沐浴露带回来,不能沉溺在这些胡思乱想里,亵渎霍医生形象。
她太失礼了。
人家也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被看到上半身也只是……她回来的时机不妙而已。
沈语拿出手机,准备随便刷刷转移注意力,上滑界面的微信聊天框里,置顶第一个是还没来得及回的周老师,发的是京市医疗器械展的官推宣传片,喊她来看自己。
第二条是新置顶的霍云庭,定格在中午那条对话。
【明白了,你好爱我。】
沈语如同被这行字烫到,飞速连击锁屏键三下,唯恐自己关慢了。
可以,墨菲定律。
霍云庭统治宇宙。
沈语一把扯过被子,在羞愤中辗转睡去。果不其然,醒来后照镜子,眼下根本遮不掉的乌青,脸色也有些睡眠不足的苍白。
霍云庭也许注意到了,但没有刻意去提,两人在一片祥和的安静气氛中吃过早餐,设置好行车导航,送年轻的打工人去公司上班。
下车前,沈语解开安全带。
霍云庭没开车门控制,偏头看向她:“你公司里有没有别的衣服?”
京市昨天发布了入秋的第一波寒潮预警,但沈语没换衣服,还是那件深灰色的牛仔外套,只在里面换了件长袖的白色打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