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旨意一下,官兵很快就来到了桓王府。李期站在厅前,静静的看着王府的下人一个个被带走,突然,人群中跑过来一个少年,那人停到李期面前后,快速的说了句:“殿下保重。”
李期看他的模样有些陌生,但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快步走到少年面前握了握他的肩膀,然后小声说了句:“若能进宫,告诉母亲,让我去守陵。”
“什么?”
“哎哎哎,干嘛呢?给我回来。”官兵迅速的追上来甩了少年一鞭子,然后拉着他就回到了人群中。
李期不知少年有没有听清,可自己如今除了等待也没有别的办法,大约过了半个月,宫里传来消息,说是皇帝同意陆昭仪所请,准许李期去为太后守陵。
“皇祖母,孙儿今日又上山摘了些新鲜果子,路过河边时,还捡了些光滑的石子,您不是最喜欢这些光溜溜的石头吗?我把它们都放在这儿,让您好好瞧上一瞧。”守陵的日子里,李期每天都会这般和已故太后说说话,直到有一天,李期说完了话刚刚起身准备离开,就见皇帝正站在自己身后。
“父......父皇,”李期愣了片刻,随后就连忙跪下来,叩头请安,“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看着李期,又看了看一旁早已堆成小山的石头,还有盘中那些十分新鲜的果子,说道:“每日做这些事,不觉得厌烦吗?”
“皇祖母喜欢,儿臣就不觉得厌烦。”
“是因为愧疚?”
“只是想皇祖母开心,”李期知道皇帝不信,但还是说:“皇祖母国丧期间,儿臣没有纵情歌舞,儿臣是冤枉的。”
“你当真不知情?”
听到这话李期猛地抬头,他有些不可置信,因为皇帝这样问就代表此事有了转机,李期稳住心神,坚定说道:“儿臣毫不知情。”
“好,既然你说你不知情,那朕就给你一个机会自证清白。”
李期瞬间展露笑颜,然后叩头道:“多谢父皇。”
皇帝当日便派人护送李期回府,同时下令解除幽禁。李期回府不久就找到传信的少年,也就是凌风,封为贴身侍卫,日日带在身边。
时宣如今所在的屋子就是成亲的新房,只是成亲后便撤下了红帘红帐。房间内,子苓见李期离开了,连忙上前搀起时宣,并扶着她走到了床边坐下,看着面无血色的时宣,子苓担心的说:“宣姐姐,你真的要留在王府吗?”
“嗯!”时宣坚定地点了点头。
“可你不是说......你不是说......绝不为人妾室吗?”
“我是不想,可是如今小命都快没了,哪里还顾得上那些。”时宣故作轻松的说着。
“可这整件事情的经过,明明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依我父亲的意思,时家已经没有了我的容身之地,我们回不去了,子苓。”
听时宣这么说,子苓心中立刻升起一团火,她一屁股坐下来,然后说:“我真的不明白,宣姐姐,他既然这样对你,你为什么还要替他承担罪责?”
时宣听出了她情绪不对,于是笑道:“别生气呀~”随后解释说:“他毕竟生我养我,把该还的还了,日后他若再提无理的要求,我就可以说,我已不欠你的。”
听到这话子苓才把脸扭过来,看着时宣说:“你真的是这样想?”
“傻丫头,我几时骗过你?”
子苓瞬间转怒为喜,“那倒没有,”随后又说了句:“那就好。”
二人相视一笑。“好了,子苓,我好困,我想睡一觉。”时宣边说边躺下去。
子苓帮时宣盖好被子,然后安抚她说:“我会一直在这儿,宣姐姐你安心睡。”
“好”
子苓出门后,时宣眼睛眨着眨着就闭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