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盏辉握着刀柄一个前冲,全身力气注入刀刃,将长刀全部插了进去,全身猛地一撞,与这这三百多斤的恶虎一同滚落在地。
“吼!”“吼!”“吼!”猛虎狂喊几声,拼命挣扎。
赤盏辉将刀抽出,带着血雨,手掌轻松,刀刃翻转,双手紧握,重重朝着虎头插去。
锋刃扬起一片血花,老虎发出几声呜咽之声,蹬了几下腿,又抽打了几下尾巴,最终是断了气。
赤盏辉仍旧不放心,抽出长刀之后,又再度补了几刀,虎血喷涌,溅了他一身。
待这只老虎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之后,赤盏辉才一个坐倒,喘着粗气,犹如一个血人,嘲讽地向着挞懒大喊道:“挞懒,今天我来教你怎么猎虎!”
“可恶呀!”挞懒脸上的横肉再度挤成一团,无奈放下了刚刚举起的弓。
至于刘备这边,局面就没有那般凶险了。
它们近前的猛虎,才刚一出现,就被曹曚和韩世忠用羽箭射中,虽说没有如第一只老虎一般被射成筛子,但也基本上是失去了行动力,只能趴在恶狠狠地盯着刘备,不时发出几声怒吼。
不能一击毙命,当然不是曹曚和韩世忠两人技射艺不精,而是作为宋国将领,当然要把这射杀虎的荣耀,留给康王。
宋国可是礼仪之邦,不像金国那般野蛮,在大宋,能杀虎的,只有官家一个人!
当下官家不在,能杀虎的,那就只有康王了!
“王爷!速速给这孽畜致命一击,免得这大虫再去祸害百姓。”曹曚指向老虎说道。
刘备无奈一笑,抽出弓剑,就要朝着这老虎射去。
“如果云长翼德在这儿,恐怕他俩早就争着要拿下这头老虎了,根本不会给我留一个杀虎的机会。”
刘备摇摇头,大笑一声,抽出弓箭,就要朝着这老虎射去。
在刘备张弓之际,张邦昌也在一旁轻抚着胡须,一边顺势拍着马屁。
“苏轼曾作江城子有言,‘亲射虎,看孙郎!’,我看呀,他苏轼,不过是附庸风雅之辈,如何敢射虎?哈哈哈。”
“康王,才是真孙郎!”
听到此言,刘备眉头一皱,已经张开的弓弦被他缓缓松开,随即面色平淡地转头看向张邦昌,大笑一声,问道:“你说谁是孙郎?”
张邦昌以为是自己马屁拍到位了,再度笑眯眯地说道:“当然是殿下呀!”
“我大宋,除了殿下,再无一人有孙权的风范了!”
“生子当如孙仲谋,太祖太宗有殿下这样的子孙,实乃我大宋之幸呀!哈哈哈。”
“哈哈哈,”刘备也一起笑了起来,只是脸色却是愈发冰冷。
你才是孙权!你全家都是孙权!狩猎的喜悦,全被这家伙祸害了!
“既然张相公如此崇拜孙权,就由相公来效仿那碧眼小儿射虎吧!”
刘备拍了拍张邦昌的肩膀,还不待其反应,就指着那卧在地上的猛虎向着周围大声宣告道:
“我大宋宰执张邦昌,见金将猎虎之勇猛,心中不免热血激荡!”
“当下,张相公也欲效仿金将,亲自擒杀此虎,以彰我大宋天威!人神共鉴!”
听罢此言,金国众人无不侧目,而张邦昌的脸上却再无丝毫血色,惨白,十分的惨白,只有惨白。
“曹曚、韩世忠,你们亲自护送张相公去把这老虎杀了!”
“如果张相公出了什么事,本王拿你们试问!”
“是!”两人翻身下马。
“张相公,请吧。”
刘备将身侧一名禁军将士的腰刀抽出,递给了张邦昌,脸上则露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缓缓说道:“张相公,请吧。”
“亲射虎,看相公了!”
见到刘备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张邦昌感到一股逼人的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他偷偷瞥了一眼那还在流血的老虎,见其凶相毕露,心中更是一阵发怵,痛不欲生。
这马屁,咋还拍到马蹄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