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局！

轻飘飘的两个字，却如晴天霹雳！

在场众人四目相对之时，都感受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可置信。

断水截留，已不是第一次了，谁能想到，这次仅仅只针对他们几人的动作，竟是个死局！

叶家爹爹毕竟上过战场，若非脑袋活泛些，免不了仅剩魂归；当他想通了某些关键节点后，瞬间寒意翻涌，几乎如坠冰窟。

他认同方老的观点，这是无解的死局！

众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所以然来，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相。

顾家爹爹根本懒得琢磨，而且他也根本不信，活人还能被这点水给憋死。

“死局？怎么就死局了？老东西一泡尿憋不出好屎来，俺现在就去掘了他们的堤，看那群狗娘养的敢拿俺如何”

说罢，顾家爹爹转身就要回去，此时方老再次开口：

“顾蛮牛，你可知北佬们为何只断咱们的水？”

顾家爹爹怒气上头，觉得这老东西不靠谱，只会信口胡说灭自己人威风，直到走出阴凉区域也未曾做出回应。

“老顾，因为你！”

“什么！”

“老顾？”

“顾蛮牛？”

“爹……”

真是石破天惊，语不惊人死不休，饶是顾运生再不懂事，此时也紧攥拳头止不住地发抖。

所有人再次震惊，庄稼地里的灌溉用水，居然是冲着顾蛮牛来的，这一断言再次刷新了众人的认知，事情也开始向着风牛马不相及的方向发展。

而叶裴文在吃惊不小的同时，还有另外一个疑惑，因为回答这个问题的人，居然是他爹。

他深知父亲的脾气，四年前从前方退下来后，虽然受了伤，但好歹捡回了一条命；那时起的父亲性情沉稳了不是一星半点，何况顾伯与父亲有多年的交情，若非万无一失，他断然不会出此言论。

若是错了，那可当真伤人！

顾家爹爹听见老友居然是将矛头指向的自己，气得快憋出内伤，怒急之下反而纵声大笑。

“叶老鬼，你，你你，连你也要说些鬼话来糊弄我吗？”

虽然气氛不对，但叶家爹爹好歹拉住了蛮牛，此时方老再次补刀，坚定地肯定了他的论断：

“叶家娃子说得没错，这阴谋，就是冲着顾蛮牛来的！”

“哇呀呀！好你个老不死的丧门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好啊，都是冲着我来的，你以为这样说了，狗娘养的北佬就会给你放水吗？呸，白日做梦！”

一而再，再而三，点名道姓地将矛盾指向自己，内伤已经容不下他的愤怒值，顾家爹爹简直就要原地爆炸，说话也再不经挑拣，什么话伤人偏专往外蹦。

‘丧门星’三字，杀人诛心，当真狠毒！

被当众揭开疮疤，方老虽脸色未变，脸上皱纹却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儿孙死绝，妇孺逃遁，整个祖屋唯他一人独活，可不就诠释了这三个字的真谛吗！

此情此景，方老胸中涌起了无限的悲伤与失落，他一手覆上双眼，一颗浊泪悄然滑落。

多年的相处经验，叶老鬼知晓蛮牛已濒临失控，乡里乡亲抬头见低头见的，实在不好这样恶语中伤；他连忙出声找补，争取挽回些双方情面：

“老顾，几十岁的人了，你别总是跟个棒槌样一点就爆，你要不要听听你都胡说八道了些什么！好歹先听方老把话说完吧！”

“哼！”

覆水难收，顾蛮牛在老友的劝慰中恢复了些许理智，周身的气势瞬间也灭了大半，可他这样硬钢的性子也着实拉不下脸来服软，干脆直接原地落座嚷嚷道：

“说说说，我倒要看看这老东西能说出什么天大的道理来。”

叶家爹爹见蛮牛听劝，悄悄松了口气，继而全心攻入方老心防：

“方老您费心，给这二愣子上上课，他要是再满嘴喷粪，我就先教训他！”

“老叶说得对，方老别气了，顾蛮牛也是气头上，他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