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前途可光明远大着呢，有了这个功绩，他就已经有了进实验室的机会，要是真的能够通过实验室的选拔，不仅能够学到大量的新技术，出来之后保底也是个高级技工。

让他有些苦恼的是，自己看好的一个小伙子，叫做哈维，这小子相当有灵气，在机械上的天赋很高，很有做钳工的才华。

可是哈维最近老是请假，要知道多少人想要进工厂还没那个能力呢，这小子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无所事事的。

但埃德蒙对此也没办法，厂长的工作可没有那么轻松，他每天都要巡视车间来保证工人没有松懈，维持生产条例中的安全规则，这可不是个轻松活。要是哪天他松懈了没有认真检查，那结果多半就是出人命，到时候就别想着晋升了，不被一撸到底都是好的了。更何况为了保持手感，越做越熟练，他每天都要亲自上车床。

所以说当他的听到人民军找上门要问他话时，第一反应是可别耽误太久了，要是一个小时以上他今天就别想开机床了。

“哈维，你知道吗？”人民军军官问。

“知道，他今天请假了，哈维他出什么事了吗？”埃德蒙有些疑惑。

人民军军官面无表情地回答：“他偷了你们工厂生产出来的零件拿去卖，正好在碰头的时候被我们逮住了，人赃并获。请假就是踩点和联系工厂外的人。”

“啊？”埃德蒙大吃一惊的同时，也为哈维感到一些惋惜。这下不管政府对于哈维的处理是什么，工厂就都要开除他了。明明是个好小伙，认真干几年就能涨薪，为什么想着偷东西呢？

另一边，科耐德农工联合体国家人民议会大楼的办公室，秘书正不停地擦着头上流下的汗水，接过巴特勒手中批好的文件。

【那些喜好于小偷小摸的投机者，他们不劳动，反而是在破坏人民的劳动成果。现在国家初立，如果不震慑宵小，怎么能够确立政府的威严？只要打击面正确，没有波及劳动者，那么适当的重刑，对犯罪分子进行数倍乃至数十倍的量刑，反而能确立国法的威严，让群众对于法律有着足够的敬畏，而不是单纯的恐惧。】

【我相信，大部分人民依旧还是倾向于靠劳动来获取报酬。】

偷盗国有资产十元，死刑。抢劫人民群众五元，死刑。猥亵妇女，死刑。

死刑，死刑，死刑，死刑，死刑……

秘书看着越摞越厚的死刑名单，越来越心惊胆战，经过他手上的报告，至少已经有了数千人，这里面起步都是无期，而这个数量还在源源不断地增多，看起来破万是轻而易举。

秘书的异常自然瞒不过巴特勒，他笑了笑，暂时放下笔，说：“怎么，赫伯特，觉得我量刑太重，有些滥杀了？”

秘书擦了擦汗：“我，我只是……总督，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全都是无期和死刑，部分送去劳改也许更好吧？实在不行改造成机仆，那些机械神甫不很喜欢做这种事情吗？他们把这种事当成休闲娱乐之类的……”

巴特勒笑了笑，没有点破秘书真正想说的：“赫伯特啊，我问问你，机仆相对于普通人的好处是什么？”

“呃，”秘书想了想，“完全服从，不会有误差？”

巴特勒点了点头：“说的没错，这是好处。可这也是坏处。”

巴特勒没等秘书询问坏处在哪，轻声说：“一名优秀的工人，需要严肃，认真，团结且富有创新力。只有当千千万万的这样的工人汇聚在一起，才算是一个健康的工业文明。

“精英工程师由一线工人中提拔。可如果一线工人没有了创新力，全都是你说什么做什么的机仆，那从哪诞生高级技工？旧时代的师傅学徒式的传授技术，我敢说再过一万年也不会带来什么技术上的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