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卿，孤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花易打着哈欠，看着韩席递过来有他人高的单子，有些无语。

“孤虽给予韩卿以贵族最高礼，但你根基不稳，玲珑城百姓甚至不识韩席。如今你不去稳固声望，怎上孤这打秋风来了？”

花易眼神迷蒙，他的城池靠近皇都，一直以来都风平浪静，作为实打实的附属国他对国事都不太勤勉，更是习惯了早睡，现在已经困得脑子模糊了。

“花城主，韩某本不打算来打扰您休息，但事出突然，实在不好耽搁。您也知道，与韩某契约的那条白龙不服管教，深更半夜让小人去寻了这些过来，小人无能，哪能找到这么多未曾听闻的宝贝，只能来求助城主为小人做主！”

韩席的自称从韩某变成小人，显得他更是十分委屈，花易努力睁着眼瞟了一眼——

嗯，他也不是都见过。

“孤这刚来一位仙尊它就作妖，韩卿的那头龙倒是好算计。”

花易翻了个白眼，只觉得眼睛抽抽，立刻按压了两下继续有气无力地开口∶

“霄谷仙尊估计都是休息了，明天孤能问上一问，不过那些东西估计得你自己去寻了，人家仙尊也不是来当冤大头的。”

韩席立刻低头附和∶

“这是自然，城主您称她为霄谷仙尊？您知她来头？”

花易此刻只想睡觉，勉强想了下韩席如今也算是自己人，知道一点也无妨，也就点了点头∶

“你只记住，就是十二皇主七十六城主都来了，也不够她看一眼——应该说，你那条龙的祖宗来了，都得给她三分薄面。”

花易离开了，韩席坐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他知晓了修仙界，知晓了世界的一部分真相，可他知道的还是太少了，他甚至无法想象出花易给他描述的那些场景。

仿佛天方夜谭。

他早就从龙白印那里知道了自己连灵根都没有，无法修炼，可他以为自己的力量已经够了。

井底之蛙，他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

韩席失魂落魄地走了，直到第二日被花易再次叫到城主府时，他才直面了东一月。

“听说是你有事找我们主人？”

东一月笑容和煦，看起来平易近人。

可是，那是要忽略站在她旁边替她说话的少年，还要忽略她周身那些金色的符文和时不时就轮换着抢着给她扇风剥水果的一众仙子，更要忽视她左右站着门神一般的金童玉女，不动不笑，仿佛两尊玉娃娃。

“是、是。”韩席擦了擦不存在的汗，尽量低着头谨慎地回答，“小人想求几味灵药，实在是小人见识短浅，不识那些东西。”

鸦越上前接过那卷纸，展开呈现在东一月面前，东一月差点气笑了。

韩席所求不小，那些珍稀灵植灵器是真的需要，但如果他只是想求个灵根自己修炼，要的并不多，他可能只会损失和龙白印的契约以及十年寿命。

可他想要东一月的全部，他就算是把他的命抵给她都拿不到她一成能力。

人心不足蛇吞象。

她从来不会阻止个人寻死，哪怕她愿意给一个人无数次机会，也不代表她要指手画脚他人命运。

“我家主人说了，有些东西不过是寻常的灵植，浅冬皇都可以寻到，过于珍稀的材料我们可以帮忙标注出来，其他爱莫能助了。”

鸦越装模作样将耳朵伸到东一月嘴边，煞有介事地点头，随后开口。

韩席点头，他甚至觉得这样是正常的，如果一个仙尊还要自己和凡夫俗子沟通，随随便便就把他要的东西给他，他都要觉得东一月图谋不轨了。

韩席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那些围着东一月的女弟子们，只觉得哪个都喜欢。

这样的能力和地位，总有一天会全是他的。

“谢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