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看天色,差不多将要午时,便使慎独去提膳。
“皇上圣安。”
外间传来慎行的问安声,知是祥之来了,忙上前迎接。
“祥之!”
皇帝见人迎来,一把搂人入怀,道:“可使人提膳去了?路上见一小太监面熟,想来想去应当是你身边的。”
“正是,不过现下你来了,慎独提来的膳食就可以赐给他们三人用了。”
德音是有些馋嘴了,皇帝来了,这午膳自然丰厚美味些,妃嫔所用的膳食能和皇帝专用的膳食比吗?
“哈哈哈,吴漾,你着人吩咐下去,要几个你仪小主爱吃的菜品,多些辣菜,多上些虾。”皇帝看人这样说,大笑着捏了捏德音的脸。
“是,奴才这就去。”
“对了,今儿你去问安,可有不长眼的为难你?”
德音有些犹豫,皇后已经惩戒,再告状是否将人得罪彻底?可细细想来,自己与她二人无冤无仇,她们便要挤兑自己,如今因自己受罚,说不定早就记恨上了。
便扭头做欲哭状,身后的慎言立马上前,不加修饰地将事情说了出来。
“放肆!”
皇帝以手拍桌:“无冤无仇,如此行径,我看她们是要好好学着明心见性了。吴漾,你去,叫她二人再抄写《清静经》五十遍,就按照皇后规定时间交予坤宁宫。”
吴漾此时正吩咐人回来,又着急忙慌叫保庆去宣读口谕。
德音这下也不做委屈状,眉目含情地看着皇帝。
转眼就是三天,每日晨安也无人敢再生事,而皇帝也一直在德音的望舒庭。
此时外边小雨淅淅,有道是霡霂微雨散,葳蕤蕙草密。德音躺在紫檀竹节纹的安乐椅上,听着雨声,闻着芳草清香,看着手中书,好不快意。
“小主,方瑾姑姑派人送信来了。”慎独撑着油纸伞,拿着一封信走进来递给德音。
德音立即放下书本,迅速打开信封。
信上只有一句话,却让德音拿着信封的手微微颤抖着,信纸都因太过用力而起了皱。慎独见德音此状,忙低下头,不敢乱看。
“打草惊蛇,切勿行动。”
半晌,德音吩咐慎独拿火折子过来,叫人在眼皮子底下烧了个干净,燃烧着的烟雾融入雨幕中,纸张燃烧的气味破坏了那抹芳草清香。
……
承乾宫。
“江雪,你去查一下江雨,本宫觉着她近日不太对劲,若不是江河来报,这两日与他说话总是扯到姜嬷嬷身上,本宫倒还尚未察觉。”
淑妃沉着脸,一个嬷嬷而已,死了就死了,若不是怕被人抖落出去,扯出更多事情,也少不得有人议论她不近人情,连乳娘也下得去手,折了在皇帝那儿的形象,她才不在乎是否有人查。
“娘娘……”
“有什么话就说,吞吞吐吐的,这是做何?”
“奴婢听说,那新来的仪答应……姓姜。”江雪抬头看了眼淑妃脸色,稍顿了会,继续给淑妃捏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