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是谁指示你毒害仪常在。”皇后眯着眼,这厨子瞧着紧张极了,脸憋得通红,两颊与脖子处汗流不止。
“回……回禀娘娘,并未……不,有人,是有一个穿着华丽的宫女,自称是淑妃娘娘的旨意。”厨师本不想透露淑妃,可看皇后那狠厉的眼神和身旁那股仿佛要杀人的凉意,两股战战,立即转了口,想着戴罪立功,毕竟死道友不死贫道,且淑妃娘娘善良,定不会介意的,
“空口白牙的,你可有凭证?”
“有……有的。”厨子抖着身子,从怀里拿出一个被灰布包裹着的累丝镂雕花纹金镯子,侍瓶走过去拿着呈给皇后。
“淑妃!”皇后倏地转头,喝道,“说实话,这可是你的?别叫本宫去查账册!”
皇帝此刻握着德音双手,也怀疑地看过去。
淑妃此时当真是气急败坏,宁氏那个贱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何时叫她毒害仪常在了?还胆敢扯她的旗子行事。
淑妃用力跪了下去,地板发出大声的“砰”声,头上素银步摇晃动着,也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委屈道:“臣妾冤枉啊,臣妾与仪妹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至于要害她呢?且这镯子,臣妾早早就赏给宁贵人了。”
无怨无仇?给了宁贵人?这就说得通了。
宁贵人见事情败露,脸色灰白地瘫软在地,喃喃道:“不是我,是淑妃!是淑妃!”语气越来越重,甚至用手指着淑妃。
“宁贵人,你可不要胡说,本宫何时叫你毒害仪常在?自你迁入淑芳斋,本宫每日只顾着安慰你,并不曾与你讨论过这等腌臜之事!”淑妃跪直身子,恳请皇后还她清白。
皇帝见事情逐渐明朗,便走过来将珠子掷到宁贵人身上,“贱妇!仪常在怎样得罪你了,你要三番五次针对她?朕看你像是得了失心疯!”
“哈哈,哈哈哈哈哈。”宁贵人忽然大笑道:“她就是得罪我了!自她入宫,流水般的赏赐也就随着她入了望舒庭,臣妾十五岁嫁给您,为您生了个小公主,如今已经十多年了,可曾有过这狐狸精十之一分宠爱待遇?皇上不喜欢臣妾,可渝桐是您唯二的女儿,从前只要有空,您就会去钟粹宫看看桐儿,可现在呢!”
宁贵人痛苦道:“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前年?您就越发不爱来钟粹宫,整日在乾清宫待着,渝桐每日都喊着要见父皇,可是她见不到啊,直到她入了宫,我才知道是乾清宫有一个狐狸精绊住了您的脚!”
“住嘴!满口脏话,不成体统!”皇帝怒道,“就为了这等小事你就害仪常在?”
宁贵人愣住,低笑道:“哈哈哈,好一个小事!那她还臣妾母女分离,害得臣妾迁出六宫,这也算小事吗!”
“你真是疯了,那是你应受的惩罚!”皇帝似是这倒打一耙的言论惊住,越发愤怒,“将这贱人降作庶妃,幽禁淑芳斋,永不许出!”
皇后也是受够了,忙叫那两个小太监将人拉下去。
“事情已水落实出,你们回去吧,切记宁贵人的下场,勿要犯错。”皇后警告着众妃,尤其意味深长地看了淑妃一眼。
“是,臣妾等告退。”淑妃被江雪扶着站起来,勉强笑着。
皇帝此时瞥了一眼跪在地上发抖的厨子,冷声下令:“这厨子谋害妃嫔,拉出去砍了,念其坦白未有隐藏,罪不及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