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向德音,向女子介绍着。尹惜文闻言,微微蹙眉将视线挪到德音身上,第一次正眼瞧了德音。这一瞧便不得了,心火不由得蹿升起来。
那女子只静坐在那儿,就是个不可多得的仙子美人。我见犹怜,何况瑞哥哥?又见女子气度不凡,穿着打扮样样非同寻常,全然不似低位妃嫔之低调,便知瑞哥哥平日里是如何偏疼喜爱的。
现下她只是臣子之女,而对方却是有着品级的内命妇,于是不得不忍着妒气,行了个礼,勉强笑道:“原是仪常在,臣女请仪常在安。若不是瑞哥哥说是个常在,臣女还以为是哪个主位娘娘呢。”
“尹姑娘多礼了。”德音听着仿佛尹姑娘话里有话,可此人身份特殊,着实不好开口反驳,便只浅浅地笑着,悄悄瞪着皇帝。
“惜文!”皇帝接到眼神,便板起脸,语气渐重:“朕瞧你头上戴的身上穿的也十分不俗,比之淑妃也不落下风,何必再说德音?”
“瑞哥哥!”尹惜文不满地瘪着嘴。
“要哀家说呀,小姑娘家家的,你们二人这等打扮瞧着才让人欢喜。”太后瞧着情况不禁摇摇头,示意身旁姑姑上茶点。
“来尝尝慈宁宫的手艺,这茶也就罢了,没什么稀奇的,只这一道松穰鹅油卷,独独慈宁宫大师傅做得最好。”
见太后转移话题,慎言也呈了过来,便不去管皇帝尹姑娘了。松穰鹅油卷,润肺滑肠、补益气血,是极适合上了年纪的人吃的,皇帝见太后爱用,便把手艺最佳的大师傅调至慈宁宫。
德音夹了吃进嘴中,竟是没有想的那么油腻,确实好吃,“嫔妾觉得极好吃,只它独在慈宁宫,嫔妾日后无福消受了。”
“哈哈哈哈,这有什么,你日后想了,随时来就是,哀家这慈宁宫难不成还赶你?”
“那嫔妾少不得日日上门讨吃的,太后娘娘可不要嫌嫔妾叨扰了。”
“那可不成!”皇帝本安静坐着吃茶,听见此话,便急了,“她日日上门,岂非扰了您的清修。”
尹惜文瞧着室内其乐融融,胸膛起伏不定,眼中扭曲,心中郁郁,只觉得瑞哥哥不再像从前那般疼爱她了,也就不再说话,只沉默着用茶点。
“你呀。”太后斜睨一眼皇帝,“哀家还不知道你想着什么?既是仪常在爱吃,叫人吩咐了送过去就是。”
“还是您想得周全。”皇帝得意地瞟了一眼德音。
“好了,人老了,精神越发不济了。惜文你去后寝殿的耳房瞧瞧,可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尽管吩咐倪姑姑。”太后见惜文缄口无言,便出口叫人引着尹惜文去后头。她此次因着在太后跟前学习解闷才得以入宫,自是要住个几天,做做样。
“是,多谢太后为臣女费心。”见人走了,小姑娘家家的只身来到深宫,便吩咐人送些名贵地布料过去,好叫人裁些衣裳。
此时倪姑姑带着后头两个小宫女方抬着盖着红布的物件过来,太后便示意倪姑姑将红布掀开,露出真容。原来是一金长方盆玉石珐琅桃鹿盆景,鲜妍生动,栩栩如生。
“瞧瞧可还喜欢?一见到你,我便觉得这摆件在你房里是极适合的,也盼着你早早结出果实哪。”
德音羞红了脸,声若细蚊:“多谢太后娘娘好意。”
“儿臣定当努力。”与德音相反,皇帝则是喜笑颜开,叫人抬着送去望舒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