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故意板着脸训斥道：“什么赎罪？以后不许你再这么说。”

“是，以后不再说了。”张树怀依然保持着笔挺的坐姿，看来他已经养成习惯了，在他身上再也找不到过去那种吊儿郎当的影子。佛教中有一种说法，叫做伐筋易髓，也就是脱胎换骨的意思，如今的张树怀应该就是这样的。

正在这时，财务部的李惠神采飞扬地走进办公室：“周总，刚才接到陈总和毛总公司分别付过来的款项。”这个李惠是个年轻的女大学生，在学校学的就是金融专业，莉莉接手公司的时候，刚进公司不到半年，她所在部门的经理是公司的老人，因为违反公司的规章制度，被莉莉撤了职并辞职走人，莉莉临时提拔她当了部门经理，由于工作出色，现在被莉莉调换到账务部当经理。

“款项？什么款项？”其实，莉莉早知道，活让他们干了之后，他们不会没有表示，这会是故意装着不知道。

“我打电话问了，两家公司的账务告诉我，说是他们公司老总安排的，给我们公司的茶水费。”

莉莉一听，肚子里暗暗好笑，这两个老总还真会取名字，好处费就是好处费，还说什么茶水费：“有多少？”

“他们好象事先商量好了的，给的都一样，一个公司50万。”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李惠离开董事长办公室。

张树怀这时向莉莉竖起了大拇指：“周总，高，实在是高。正如你所说，我们不会白忙活。”

莉莉不理他的拍马屁，问道：“这事你最清楚，如果我们从中赚差价，应该是多少？”

张树怀在心中盘算了一下，回答道：“粗略算下来，大概是40万。”

“这么说来，我们还分别多赚了10万？”

“是的。”

莉莉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踱步：“如果我们从中赚差价，本来也是名正言顺的，但那样一来，双方就属于纯粹的商业行为了。现在他们主动送上茶水费，不但比原来赚得多，更重要的赚到了对方的感激之情，赚到了对方的感恩，这才是我们最大的收获。”

“对对对。”张树怀这会不仅是佩服，简直就是崇拜：“当时我就没想到这一点，所以说，还是周总高明。我以前还想自己开公司，自己当老板，跟周总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差了十万八千里。所以，我开公司要失败，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张树怀说的是心里话，但也多少有点拍马屁，莉莉最不喜欢谁拍马屁，在她看来，这是不正之风，所以当即严辞告诫张树怀：“今后不许拍马屁。”突然想到了什么，厉声问道：“你还想开公司？”

张树怀站了起来：“想，不过，得等到下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