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捂住胸口,皱着眉头,虚弱地靠在大树上。眼睛中的事物越来模糊,就像眼上盖了一层纱般,朦朦胧胧的。
在杜若是去意识的前一秒,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想他一定是因为太想念那个人了,所以才会出现幻觉吧自己跑到这个毫无生烟的森林里,就算她真的很着急,怕也是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他吧
所以自己是因为想见她最后一眼,所以才会有这种幻觉吧
明媚的阳光从纸窗上洒下来,落在房内,留下了一地日光。
房间内站着两人,这两人正在对持,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小姐,我们白日不接客。若是想来找我伺候你,请夜里再来。”簪郎倚着柱子,懒洋洋地地说道。
段语书冷眼看着簪郎,道“昨日你是不是出过玉晚楼”
簪郎抬眸看着段语书,道“是又如何怎么难道玉晚楼的人没有这个出现的权利吗”
段语书直接忽略掉簪郎的语言陷阱,直白的说“我家夫郎病了。”
“哦那小姐你不去好好陪你的夫郎,来我这里干嘛难道小姐是想趁着你驾夫郎病了,来我这寻刺激”
段语书被簪郎的话,气的脸发白,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这等无耻的人虽然段语书有着让人羡慕的异能,但是在成人问题上,她还是一张白纸,可谓是一窍不通。所以她怎么可能是簪郎的对手呢
簪郎见段语书被自己气的满脸通红,哈哈大笑,道“小姐是不是寂寞了”
“胡说八道”段语书被簪郎的无耻程度气的差点骂脏话,“你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
按道理来,段语书是不应该打草惊蛇的,但是她辛辛苦苦找到的金主魂魄正气息奄奄的躺在床上,人事不知,让段语书一下子就慌了。
“呵真是搞笑。”簪郎离开柱子,一步一步向段语书走进,他伸出手搭在段语书的肩上,眉眼上挑,道“你家夫郎如何如何,又与我何干我虽然是风尘人,但是也不能让你如此作贱我吧”
“再说我一个柔弱人怎么可能伤得了他人”
“段椽的母亲是你杀的吧”
簪郎收回搭在段语书身上的手,淡定的看着段语书,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虽然我不知你为何要杀段椽的母亲,但是我能确定是你杀的她。”
“大人可有证据”
“没有。”
“哈哈”簪郎捂住嘴,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所以大人只是说说而已”
段语书见簪郎挑着眉看着自己,得意的样子,心里一阵烦躁。
她是没有证据,但是她能百分之百的肯定簪郎就是那个杀人凶手因为从一开始段语书就对他产生怀疑,而在后面的段椽夜里寻簪郎,就更让她觉得他们关系匪浅。
“你不是在说我伤了你夫郎的吗怎么现在倒是说起了其它事”簪郎不屑地笑笑,道,“既然你来问罪于我,那我便跟你说说,杀人凶手谁都有可能,而我觉得你的夫郎可疑性更重”
“试问谁家男子会面对死人面不改色还有你所以为的单纯无邪,说不定就是他自己的保护色。要知道最难让你想到的,不就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吗”
段语书脸色突然变白,她的脑海中混进了一道声音“杀人凶手就是你的夫郎,你还不快将他抓走。”
段语书眼神呆滞了起来,嘴上重复着“杜若是杀人凶手,要把他抓起来,抓起来。”
簪郎走近,温柔地抚摸着段语书的脸,轻声道“真乖,去抓他吧。”
段语书呆呆地站在原地,然后动作僵硬地往门外走去,走了两步之后,便又健步如飞,瞬间消失在簪郎眼前。
“噗嗤。”簪郎见段语书被自己控制住,也不再掩饰自己,眼中的不屑尽露不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了,结果也不过是一个草包”
簪郎伸了个懒腰,然后缓慢向床走去。在床上摸摸蹭蹭,碰到了机关,床榻向中央倾斜,露出个通道。
当簪郎身影消失在那个通道,床榻马上就恢复了原状。平坦的样子,根本让人看不出来此处有机关。
簪郎跳进通道后,便从身上拿出火夹子,将暗道两边的火棒子点燃,通道瞬间亮如白昼。
“哒哒哒”的声音在暗道中回响,传开,似石子掉进了水里般,在人的心上泛起了涟漪,但是这对于簪郎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
簪郎走到一间石室,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入眼便是一个披着头发,脸上长着胡须的老人,他被挂在空中,手腕上有伤口,鲜血一直从他手上流下,落到地上,在地上汇成了一个个小血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