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房里弥漫着香气，被暖气烘的有些暧昧，让他脸红心跳。

慢慢踱到榻前，赵云川几乎连呼吸都放轻了。

周小棠陷在柔软的缎面羽被中，因为高烧而裹得严实，只露出了烧的发红的小脸，乌黑的头发散在枕畔，挺翘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层阴影。

“周姑娘……”赵云川唤的小心翼翼。

“……”

周小棠微微动了动。

胳膊上施针的位置最是疼痛，周小棠不自觉的抽搐起来。

“周姑娘！”

赵云川下意识的捏住她的下巴。

人在抽搐是最怕咬舌自尽。

嫩红的舌尖被洁白的贝齿松开，两种颜色的映衬下，赵云川竟然有些口干舌燥。

他活了这么大，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禽兽不如的人。

感觉到周小棠的抽搐慢慢平息下去，他才赶紧收回手。指尖犹存着姑娘皮肤上滑腻的触感。

周小棠低低的呻吟一声，勉强睁开眼睛，却只是在一片朦胧中，隐约看到一个影子。

她心口憋闷，疼痛难忍。

“赵云川？”她声音沙哑难听，喉咙也犹如火烧一般。

“是我！周姑娘，你怎么样？”赵云川听到声音，赶紧俯下身子询问着。

周小棠盯着他看了看，慢慢把手从被窝抬起来，朝他伸过去。

“好疼。”她眼里氤氲着水汽，委屈的看着赵云川。

“赵云川，我全身都好疼。”

赵云川有不合时宜的想起周小棠对自己说过的话:女人的柔弱有时候是她最大的武器，可以给人致命的伤痕，你的弱点，就是抵挡不住这样的女人。

的确是这样。

赵云川深呼一口气，这次他没有躲开，也没有抖落，而是握住了姑娘向他伸过来的手。

滚烫而柔软，像上好的羊脂白玉，光滑细腻。

另一只手摸上周小棠额头:“你还在发烧，先把药喝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赵云川的触碰给疼痛带来了缓解。

也许自己真的是疼糊涂了，正是脆弱的时候，需要一个安抚吧。

她摇摇头:“我不喝，好苦。”

“良药苦口。”赵云川的安慰干巴巴的，让周小棠有点想笑。

让他来安慰自己，恐怕真是有点难为他。

“你喂我。”周小棠说完，发现手还被他握着，便动了动，“赵大人，还想握到什么时候？”

赵云川如梦初醒一样，面红耳赤的将她的手放开。

“你喂我。”周小棠眼睛瞟了瞟桌上的药，又重复了一遍。

“周姑娘……”赵云川快臊死了。

“快点，我要烧死了。”周小棠咳嗽两声，有些嗔怪。

赵云川在心里鼓励自己，然后扶着周小棠坐起来靠着，端过药慢慢的喂她喝了下去。偶尔跟她眼神相撞，便赶紧挪开视线，只敢盯着碗里的药。

喝了药，困意又来了。

赵云川给她盖好被子，承诺了她不会离开后，才看到她安心的睡过去。

“我会在这守着你的。”赵云川轻声道，抬手拨开了她脸颊上的发丝，“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