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敛下心神:“龙局在这,你还不信吗?”
“呵!”那人轻笑一声,装的毫不在意,“官商勾结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谁知道呢,我只希望,到了那个时候,秦哥你能让我痛快点。”
秦睿楠只是瞥了他一眼,盯着还没挂掉的通话界面:“你做的事,对我来说是不可原谅的,但我同样会感谢你告知我这个名字,我们找这个人,找了十年,现在终于要结束了。”
他起身:“谢谢龙叔,我先走了。”
“等等,小秦,冯牧是书记,你们不要乱来,一切交给我。”
“龙叔,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但这件事里的冯牧,你们找不到证据的,我会把他其他的罪证交给您。”
已经进入九月,夜里的风带上了凉意,但不吹风的时候,还是有些闷热难耐。
秦睿楠出来后猛吸了一口室外新鲜的空气,抬头望向天空的时候,泪珠从眼角争先恐后地滑落,渐渐地,他上扬嘴角,释怀一笑,无声地笑。
他更可怜任隶,那个视频盘绕在任隶心头的时间更久,他想,在刚刚那一刻,任隶一定和他一样卸了一口气,他们终于能给林梦一个完整的交代了。
次日中午,秦睿楠送来了冯牧的罪证,走时,龙局长问他:“小秦,云康的几大家族元气大伤,我想你们应该已经达到部分目的了,对于林梦,目前只有霸凌的人证,如果有那个视频......”
“龙叔,再等几天,故事的结局就快好了,到时候我一定还来跟您讲故事。”
秦睿楠行色匆匆,开上车又走了。
当天下午,冯牧被紧急逮捕,宗家的关系网瞬间启动,但证据确凿,况且宗家被菲诺搞得心力交瘁。
短短3日,尽管宗家资金链短暂出现问题,菲诺步步紧逼的时候,宗家突然注入了海外资产,一家名叫开达的投资公司,也是几年前兴起的一家公司。
涅槃重生的宗氏对任氏进行了全面打击,暂时没有余力针对菲诺,仅仅几日,任氏已经一蹶不振了。
紧接着,宗家召开发布会,宣称找到了流落在外的宗家孩子,正是开达背后的人,宗家一时间可谓是起死回生。
任隶这几日都躲在秦睿楠家里,任氏破产后任隶挑了一件黑色西装,等秦睿楠回家后,他扬着笑说:“睿楠,是时候了,我们该去看看她了。”
话音刚落,秦睿楠手里的外套散落在地,嘴角一撇就是一脸苦相,他往地上一蹲毫无形象可言。
听着他压抑的哭声,任隶蹲下去摸摸他的头,只摸了一下便转移阵地,拍了拍肩膀:“睿楠,去换身衣服吧。”
林梦的墓地在临市,任隶选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墓碑上的照片显然是新生典礼上穿着礼服的林梦,那时候的她,笑得很开心,就连灯光都畏惧她的光芒。
墓碑几乎日日都被人清扫,是任隶请了人专门打理,这是任隶第二次来看林梦,第一次还是刚下葬的时候。
“十年了,睿楠,连她的祭日我都不敢来,以后,只能你多来看看她了。”
秦睿楠死死拽住任隶的裤脚:“任隶,事情都结束了,你去哪?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丢下我一个人......我怎么受得住......求你,哥,我求你陪陪我吧......我不行的,我一个人承受不住,我害怕......”
任隶把抱了一路的铁盒子和一封信递给秦睿楠:“睿楠,你别怪我,十年了,你不知道我到底承受了些什么,我太累了,也太想她了,对不起睿楠......你看了这封信就带着这个盒子去找龙叔吧,你再陪陪她。”
等任隶离开,秦睿楠在墓碑前坐了半个小时才缓缓打开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