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氏身后的岑凝君适时露出一个笑脸,上前挽住岑挽清的胳膊。
“还是母亲的话管用,姐姐刚刚可不是这个态度。”
“婶婶是长辈,我怎敢再三推迟。”
闻言,前面的虞氏深深看了岑挽清一眼,好似今日岑挽清不太一样,但是她又不知哪里不对。
三人先是到首饰铺子选了头面,之后又去绸缎铺定制衣裳。
从绸缎庄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午时。
“城西前段日子开了间酒楼,环境清幽雅致,听说菜肴味道还不错,我们去尝尝,挽清,你觉得如何?”
岑挽清坐在马车上,她要是说不可,虞氏会让马车停下?
显然不会。
“嗯,听婶婶的。”
岑挽清微微低头,也不知那个书生还会不会在。
虞氏的目光落在岑凝君的脸上,这可不能怪他们,实在是岑挽清命大。
约莫半个时辰后,几人到了梅香斋,因着酒楼后面是一大片的梅园,由此得名。
虞氏带着两人上了二楼的雅间,推开窗后面就是梅园,不时还能听到远处三三两两传来的笑声。
“婶婶和妹妹点菜吧,挽清要去更衣。”
“好。”
岑挽清刚出门,虞氏就给岑凝君使了个眼色。
岑凝君会意,偷偷跟上。
岑挽清顺着记忆的方向走过去,穿过一条抄花游廊,不远处的凉亭中,一个白衣男子赫然坐在亭中,一脸的悲戚。
许是太过俊美,笼罩在男子身上的压抑倒是给他增添了一丝郁郁不得志的惆怅,更让人心疼。
岑挽清眼眸眯起,眼底滑过恨意。
秦鹤,又见面了。
上一世,因着她强烈的反抗态度,李燊几次三番都不能得逞,也没了耐心,后来,她为了杜绝李燊的想法,花了五千两见到李燊的嫡母,最后又用三间铺子做为交易,李燊再不敢在她面前出现。
岑余父子不想让她好过,便换了路数,找上考场失意的秦鹤。
秦鹤不是京城人士,而是进京赴考的举子,家境贫寒,家中只有一个老母。
考场失意后,秦鹤不甘心就这样离京,可是留在京城,他连温饱都无法解决,又如何能发挥自己的才华。
一来二去,便诞生娶个商户之女为妻的想法,一来解决了他眼前没钱的困境,二来商人卑贱,若是来日他榜上有名,休妻再娶便不是难事,即便不能中,依着他的才华和能力,能让他的妻子花钱捐个官也不是不可。
就这样,秦鹤跟岑余父子一拍即合,尤其是知道她家中父母兄长接亡,家中产业全靠她撑着的时候,更是来了兴致。
自那以后,两人没少在街上偶遇,秦鹤还帮她解了不少困境,加之秦鹤生得实在好看,谈吐温润如玉,她自然也生出了一点不一样的心思。
想着要是秦鹤愿意入赘,他们两人一起撑起岑家的家业,倒也不错。
可岑伯的调查却给了她当头一棒,秦鹤所表现出来的好,全都是装出来的,甚至连他的靠近都是一场阴谋。
于此同时,岑余父子也发现了她调查他们的事情,利用秦鹤将祈安骗出去,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
上辈子没能亲手料理了这个禽兽,这辈子她可万万不会放过他。
岑挽清闭上眼,再次睁开的时候,眼底一片清明,仿佛方才的恨意只是假象。
“姑娘,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金珠疑惑开口,不是要去更衣,怎走到一半停下了?
岑挽清估摸着岑凝君能听到她们的对话,看向亭子中的秦鹤。
“金珠,那公子生得极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