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那位英勇的边境领主,前身一直以来的偶像和榜样,竟在与诺德蛮族的会战中陨落。
按照情报所说,这次会战由帝国主动发起,以精锐的皇家剑士军团为主力,地方贵族的私兵为羽翼,更有光明教会的施法者作为后盾。军力之盛,足以让蛮族闻风丧胆。
皇室若非胜券在握,怎舍得动用帝国唯一的机动精锐军团?
边地贵族们,个个精明如狐,若非确信胜局已定,怎会舍弃安逸,纷纷率领私兵去搏取军功?
大半年前,父亲自领地寄来的信件,字里行间洋溢着对即将到来的决战的乐观。陶德依稀记得父亲写道:“吾儿,此役天时地利人和皆备,我深信帝国之师定能凯旋。若能借此东风,将边境线向北推展,不仅彰显帝国之威,更为家族领地赢得一片广袤的缓冲地带。”
然而,战况却令人咋舌。
“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如此优势,怎会落得如此惨败?”陶德心中满是不解与不甘。
陶德深吸一口冷冽的空气,试图将心中的哀伤与焦虑压下,转而专注于眼前紧迫的现实。他告诉自己:“现在不是沉溺于悲伤的时候,领地的未来,家族的命运,正悬于一线。”
陶德脑海中浮现出诺德蛮子那狰狞的面容。那些蛮子,如同草原上的狼群,一旦嗅到血腥,便会蜂拥而至,贪婪地吞噬一切。陶德深知,这场胜利对他们而言,无异于是欲望的催化剂。
“他们不会错过这次机会,”陶德心中暗自思量,“大胜之后,诺德人的野心会膨胀到极点,他们会趁势南下,如同蝗虫过境,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父亲离去,蛮族的阴影已悄然逼近。这不仅仅是丧亲之痛,更是家族命运的转折点。稍有差池,家族百余年基业将化为乌有。”
不知过了多久,夕阳的余晖从天际淡出。马蹄声由疾转缓,马儿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粗重的喘息。陶德轻抚着马颈,心中暗自思量:“这匹忠诚的伙伴也到了极限。”
正当他准备寻找一处避风之地让马儿稍作休息时,一阵不寻常的动静打破了周围的宁静。自从前次刺杀后,陶德的听力变得异常敏锐,此刻,他隐约捕捉到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夹杂着人马的咆哮与呼喝。
“又是哪方的争斗?”陶德心中虽有波澜,却也有意避开这些纷扰。然而,就在这念头一闪而过之际,一阵更为微弱却清晰可闻的呼救声穿透了风声,那是妇女与孩童无助的哭喊,间或掺杂着绝望的颤音。
陶德的心猛地一紧,手中的缰绳不由自主地收紧。他望向声音的来源,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是避让还是救援?
犹豫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不能置之不理。”他轻轻拍了拍马儿的颈侧,那匹战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决心,无需多言便向着那片混乱与呼救的源头,调转方向。
打定主意后,陶德并未急于赶过去,反而选择缓缓策马前行。“猎犬逐兔,亦用全力“。他要精打细算地使用每一分马力,以确保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能够爆发出最强大的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