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送往汝宁的消息都被他拦下,正与北狄周旋的北定王怎会知道关于她的一星半点。
就算是北定王又如何,他远在汝宁,远水解不了近渴。
他冷笑着,暗嗤两人不知廉耻珠胎暗结。
想到什么,他话锋一转,调笑道:“你知道他是谁么?你是不是以为他是晋王殿下的人?”
即便是善于掩藏心事的叶浅夕,还是被他看出些许异状。
“叶浅夕,你聪明一世,到死却被人耍了还不自知。”
“你什么意思?”
话到嘴边,顾言知还是选择用另一种方式让她相信,“他可是北定王的人,是与商羽一同为北定王做事的细作,他接近你另有目的,
你想想你的毒是谁下的?真的是宜王操控的么?你的身份又都是谁知道?你还不知道吧,你中的毒是北定王所制,他们为何想要杀你?岳父为何无故失踪?”
让她去猜比起顾言知明言更能说服她自己。
过往种种一一浮现,她的脸上微不可察地表现出一丝无措。
但她知道,若非亲眼所见,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下决断的。
这一细微之举并未躲过顾言知的眼睛。
她伤心了,他又酸又恨,只能万千嫉妒化作狠厉的言语。
“你再想想,为何叶里会恰巧在你们二人落崖时带着银子离开?哦,对了你那个女医卿染,正用着那笔银子在北狄享受着王妃的待遇呢。”
你千防万防还是被人找了道儿,真是可悲,这一切都是北定王的阴谋,他早已与北狄合谋在汝宁为大,或许你认定的那人早已在北狄有了妻室,否则怎会对北定王如此忠心对你半点不露?”
提到卿染叶浅夕的神情哀伤,“顾言知,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鬼话?”
“你质问我就说明你至少怀疑了不是吗?”
这样就够了。
这是顾言知头一次在言语上压制她,“你视为亲姐妹的卿染,为了她还不惜花费重金从冯县令手中将她赎回,是不是觉得很心疼那银子?”
被戳中痛处,她愠道:“顾言知,你住口。”
监牢中除去苦涩的呜咽声,就只剩顾言知爽朗又狰狞的笑。
“叶浅夕,你一个弃妇,还以为能寻到什么如意郎君么?”
他不知意味地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沈熙月仍在桌旁,不敢乱动,表现得极为乖巧。
只是顾言知走过时,她微微抖动的肩膀令他不满,“熙月,你若是知错了,哥哥便带你出去。”
沈熙月调整了情绪,红着眼眶抬起头,哽咽道:“真的这么容易吗?”
“哥哥何时骗过你?只是有些事哥哥要交代你,待会儿出去说。”
若她牵涉其中,那自己就得避嫌不能再查,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怎能轻易被她破坏,所以就算她不愿,顾言知也会想法子将她带出去。
沈熙月未做犹豫,跟着他的脚步匆匆离开,最后望了眼叶浅夕,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师父的情绪好似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