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是想为萧绾柔报仇么?”
一定是的,不管以前叶浅夕如何对他,他都不会如此狠心,扔对其死缠烂打,可萧绾柔死了,他也变了。
面对质疑,顾言知陷入沉默,如今的将军府虽有不少叶里疏雪送来的歌姬美眷,但流连几度歌舞晏晏仍旧冷夜清晖,孤寂难耐。
萧绾柔死在他剑下,他杀人无数不该有梦魇缠身,但每每午夜梦回总是能梦见她的冤魂。
或许是未曾祭拜之故,他曾为萧绾柔烧去纸钱,试图让她放弃对自己的纠缠。
但这毫无用处,如今,除了看着叶浅夕一点一点的坠入地狱他才能开心几分。
可惜的是,陛下不日会召见她,所以并不能对其用刑,不过这已足矣。
他神思天外时,沈熙月抓住空档,欲劝说他,“哥哥,你大概不知道吧,是叶姐姐救了郡主,若是你真的喜爱萧绾柔,就该念及叶姐姐对她的救命之恩,明正处理此事,还她与和逸居一个清白,而不是一错再错。”
他好似听了什么荒唐话似得冷笑着:“你说什么救?叶浅夕她又做了什么好事?”
顾言知才不会相信叶浅夕会救萧绾柔,萧绾柔濒死时她冷漠地不肯靠近,就说明她非真正的善类。
沈熙月以为他说的好事真的是好事,于是从蒲月那里听到的关于萧绾柔婚前曾寻叶浅夕看诊的时说了出来,怕他不信,沈熙月重复道:“这是真的,那几日叶姐姐确实不在府中,我去寻过她的。”
谁料,顾言知像是被触碰到逆鳞般暴怒,“叶浅夕,你凭什么多管闲事,为何要救她。”
沈熙月吓坏了,喃喃道:“哥哥,你难道想恩将仇报?”
顾言知那双圆睁的眸子带着杀气,质问她:“沈熙月,谁是恩?谁是仇?谁告诉你我喜爱萧绾柔的,又是叶浅夕,为何要救她?又是她毁了我。”
多管闲事的叶浅夕,若是萧绾柔那时死了自己不就什么都有了。
这一切都不存在,他更不必冒着杀头的罪过去赌自己的前程。
他满腔怒火,恨意不止。
又是一日黎明见晓,樊三存的私宅被蒲月敲响。
家仆披衣前去应门,见蒲月浑身是血,忙道:“哎呀,蒲月姑娘,这是怎么了?”
他扶着蒲月进了门,匆匆又合上屋门落了拴,樊三存被惊醒,一见他忙招呼仆子寻医。
又为她倒了杯热茶,“这,是怎么了?”
蒲月捂着胸口,一夜风奔波早已没了气力,她饮下几口热汤,恢复了些气力,“我昨日去顾言知那里想要打探小姐的消息,见有一女子从她房中出来,我觉着蹊跷,看…看她进了广安侯府,我便跟了去,谁知我被发现了,是商羽救了我。”
昨夜里她才刚出来就被追上了,商羽及时出现这才得以逃脱,可是他如何了,蒲月不知。
“樊掌柜,我何时能见小姐?我要把这件事告诉小姐,我觉着顾言知和姜雅云肯定与什么人勾结陷害我们小姐。”
“蒲月,这不能急,我已上下打点过了,小姐不会受委屈的,我听说陛下打算亲自审问,莫怕,依着陛下对小姐的信赖,小姐不会有事的。”
他哪里知道送去的银子都被吞了个干净,根本没照着他的嘱咐送吃食。
“可是…”
知道她不得安心,樊三存拍起厚实的胸膛,信誓旦旦地道:“蒲月姑娘,这才几日,七日后若是小姐不能回来,我老樊愿意举家陪葬。”
见他如此保证,蒲月便放心了些,可还是不明白暮迟怎么会想要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