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脏六腑震动不已,全身的骨头更是像被震碎了一般,轻轻一动,痛苦便如潮水般涌来,差点让他痛昏厥了过去。
擦去嘴角的鲜血,看到扶风狂正一脸戒备的将侵入体内的剑气逼出,吴尘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一击不中,对他而言就再无成功的可能。
以他的实力最多只能控制这一困阵并借用四柄符剑流溢出的赤金剑气。
破不了一旁那三阶法宝的护体灵光不说,等到那紫府中期的壮汉缓过神来,必定会察觉到他才是阵眼所在。
到那时,面对三位紫府修士的狂轰乱炸,就算是有剑符的掩护他也难逃一死。
压下身体中的伤势,吴尘眼中闪过种种得失,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比谁的命硬了。
心中升起一丝决绝,将古剑收回剑鞘,只见他手持法决,开始收束金色牢笼中的赤金剑气。
随着他的引导,无数上下纷飞的金色剑气开始在他周身汇聚,一层又一层的剑气飞速旋转,将吴尘的身形紧紧裹住,仿佛变成了一个更小的金色牢笼。
扶风狂小心的将最后一丝剑气逼出体外,这才稍稍感到一丝安心。
吴尘那一剑虽说没有彻底劈开他的防护,但依旧有不少剑气顺着伤口涌入到他的仙脉中肆虐破坏,让他法力的运转都感到丝丝凝滞。
看着将剑气聚拢在一起的吴尘,扶风狂嘴角流露出一丝残忍的嗤笑。
“真以为凭这一个乌龟壳就能护得住你吗?”
在吴尘倾尽全力的那一剑之后,他便摸清楚了吴尘的虚实,知道其根本就发挥不了剑符的全部威力,要不然刚才那一剑就该是一道金丹剑光了,若是如此他哪里还有命在?
只要杀了他,这看似坚不可摧的剑阵就会自行崩溃,到那时他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件剑符丹宝,扶风狂眼底闪过一抹炽热。
心中贪欲如潮水般汹涌,竟一时压制住了心中那一丝莫名的不安。
当即便施展起神通,一头硕大的青狼虚影开始在他身后浮现,煞气四溢。
那欲要择人而噬的凶狠目光,仿佛化作了实质,透着令人心悸的锐利与杀机,令人毛骨悚然。
“吼!!!”
妖狼咆哮,天地间的灵气躁如沸汤,只见扶风狂轻轻一抓,整个金光牢笼中的灵气都被他抽取一空。
汇聚的灵气在其身后形成一道耀眼的白玉圆盘,圣洁无暇宛如一轮皎月。
妖狼吞月图,这一幅紫府异象才是扶风狂真正的依仗所在,更是他的成道之基。
若是他有元婴的修为,此时吞的便不仅仅只是灵气了。
獠牙一张,能将方圆万里的月光都吞入腹中,到那时才能发挥出这异象真正的实力来。
但对扶风狂而言,此时的状态已然够用,随着妖狼吞月图的成型,他的修为也开始急速攀升起来,竟一路提升到了紫府圆满的境界。
感受到身体中流转的强大力量,扶风狂残忍一笑,随即施展青狼虚影一口将无数剑芒连同吴尘一起吞入腹中。
凭借着身后的那一轮明月,扶风狂拳大如斗,毫无顾忌的轰击着被剑光围护的吴尘,传出阵阵轰鸣之声,口中更是放肆地叫嚣道:
“小杂种,别挣扎了,乖乖的放开剑阵素手就擒,老子说不定还能放你一马,若是等老子轰破了这层乌龟壳再想求饶,那时候老子可没现在这么好说话了,哈哈哈哈!”
面对着扶风狂的嘲弄,吴尘一言不发,只是竭力的维持剑笼的防御,心中默默的念着“快了···快了!”
而另一边,随着剑气的消散,赵元海也停下手中运转的紫金钵盂,脸色微微发白,满头的虚汗。
三阶法宝的法力消耗,就根本不是他一个紫府初期的修士能供得起的,若不是他中途吞了好几枚二品韵灵丹,他丹田中的那点法力早就被抽取一空了。
“紫府异象吗?这扶风狂倒是真有几分真君之姿了,只是如此天赋为何不加入那些大宗门,反而跑去做了劫修?”
望着那道声势骇人的青狼虚影,赵元海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不过此时也不容他多想,唯有尽快恢复状态才能应对接下来的局面,随即便取出丹药开始默默调息起来。
“跑!快跑!一定是那小杂种法力不济了,只要冲出去就能逃出生天!”
看到攻击他们的剑气消散,本来已经绝望的慕容构好似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一般,满脸的亢奋。
一通胡言乱语之后,连他一旁正在调息的老道士都没能顾上,怪叫一声架起遁光就往金色光幕上撞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同时夹杂着某人的惨叫,金色光幕荡起阵阵涟漪,竟将慕容构又轰飞了回去。
“蠢货!”赵元海暗骂一声,也顾不得略显空虚的丹田,急忙催动手中的紫金钵盂将慕容构稳稳接住。
此时的慕容构像是刚从刀山剑海中滚过了一翻,浑身上下布满了一道又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而在那些伤口之上,无数的金色剑气仿佛一条条春雨过后的蚯蚓,正蠕动着身躯使劲的往慕容构的身体里钻去,让后者发出阵阵痛不欲生的哀嚎。
只是还未等他处理重伤的慕容构,一阵酸透牙齿的“咔哧”声骤然响起,让赵元海不得不停下举动,一脸惊疑地望向四周的金色牢笼。
“成了!”
远处,吴尘心中一动,顾不得还在轰击剑笼的扶风狂,并出剑指,神情郑重,朝着虚空轻轻一划,嘴里小声的念道:“请落剑。”
天边隐隐传来了一声幽叹,随后便见那将众人一起困住的金色光幕开始破裂,宛如琉璃一般寸寸崩碎,化为了满天的金色符文。
清冽的月光得以重新洒落枝头,牢笼骤破,但扶风狂和赵元海二人却不觉轻松,心底深处反而生出一抹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