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当初粮食放的高明,现在却显得不高明了。
李悟道面色凝重,双手往后一背,边走边说:“朕四年之前确修粮仓数百,朕已算过,次量分发,各地刚好能解燃眉之急。可是这些粮仓大部分都处在我朝中土,若需将这些粮食运往全国各地,则需要的运输转运之费,使这些粮食的七倍有余。如若朝廷将这些粮食用来赈灾,还要倒贴许多。”
陈护国对此依然心知肚明,他扑通一下,跪了下来,手拿着笏板。
只见他双眼死死地盯着李悟道,目光中透出坚毅之情,如同钢铁一般坚定:“陛下,粮仓所在之地皆有水运。但凡有那些河道,则运粮之费可忽略不计。然而,那些河道只在我大齐王朝中部有用。虽然有北河南江两条大河贯通东西,但那两条大河的河道修缮不完整,恐怕难以送到一些远的地方。
所以以臣之见,应当先把这些粮食送到能送的地方。至于其他的……”
跪在地上的张恒渠此时也缓缓站起身来,轻轻地抖了抖身上的衣服,随后,一副义正言辞的说道:“当此国之危难之际,臣等已不能后退。臣本布衣,是陛下才让臣站在这殿堂之上。臣愿自愿分担分粮之职,以为陛下解忧。”
李悟道听到这话,缓缓坐下,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早已一阵鄙夷:刚才找你问问题,一声不吭。现在稍微有点眉目,你又要担着分赃的工作。未免,太放肆……。
“张丞相,您可还真是乌龟摇尾巴,前缩后摇啊。”
张恒渠听了这话,脸不红心不跳,知道陈护国是在讽刺自己。
他看都没看陈护国一眼,选择直接无视。他深知,大齐太师陈护国此人秉性,所以故意如此。
陈护国见张恒渠不鸟他,顿时火性气大,眉头一皱,脸上微微泛起红晕,眼神尖锐,仿佛谁得罪他似的:“大清早上的就碰见缩头乌龟,晦气。”
张恒渠双眼轻轻一抬,轻哼一声,看上去一脸无所谓:“也不知大清早上哪来的乡野莽夫,不懂规矩。”
陈护国听了这话,顿时变成了个红脸,口中不断的讲着反话来讽刺张恒渠。而张恒渠只是两眼一闭,无所事事,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死态度。
砰!一声巨响,朝野肃然。
“再吵,都给我滚出去!”李悟道砰的一声,拍案而起,怒目圆睁,很是生气。随后快速调整情绪说道:“太师,您继续说。”
陈护国见天子发怒,也不敢过多言语继续说着:“臣的意思是说,朝廷没粮,可以叫地方的那些大财主先救济救济。至于少的亏空,朝廷可以将那些没用的虚职打发给那些财主。以此也可解燃眉之急。”
“但是,这会不会导致吏治不严?到时候鱼龙混杂之人窜于朝野,那可如何是好?”李悟道眉头紧锁,发出自己的疑问。
陈护国则是连连摆手,一副得心应手之样:“陛下切莫有此顾虑,地方才人之家定受优良之教育,不是普通贫农之辈,寒窗苦读,所能企及。故而,此等之人资质更好,定然通晓孔孟之道。这样的人进我大齐做官,难道不是好事吗?”
张恒去听了这话,满脸鄙夷,但也不张扬,只是轻轻嘀咕一句:“还真是台上演戏,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李悟道见到有台阶下,当即喜笑颜开,高兴宣布:“依卿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