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方英起身后退一步,冲着寒煜媚眼含春。
“公子,奴家的这身皮相变幻的化身术,可入得了你的法眼。”
她翩然的旋转了一圈,像是在展示一件新买的衣裳,等待着寒煜的夸奖。
“倘若喜欢不同的口味亦可,譬如你身后的小娇娘,奴家可做到天衣无缝,尤为细节之处的还原,保你分辨不出真假,嘻嘻。”
“啊!”慕凌雪轻唤一声,惨然地闭上了眼眸,微微侧过脸庞,竭力维持着镇定。
“好手段!”
刺骨的冰冷遍布了寒煜的周身,仿佛此前他从未笑过,连环伺周围的空气都阴寒了几分。
此时,一直凝视着寒煜的张文,阴晴不定的开口道,“哼!修为不过尔尔,非但拒不配合,还妄想通风报信,自不量力!”
随即他眼神轻蔑的转向方南。
“好在他二人血肉尚且鲜美,不像这老货,毫无生气!”
方南抬头与他对视了许久,又羞愧的低下头去。
“你们是练气巅峰的境界吧,或许更高?这隐藏修为的法决也是颇为神妙呢。”
寒煜起身,用爬满青筋的手臂给自己斟满了三杯酒水。
他的随意而为,激起了对面之人的警觉,未有搭茬。
“看来,现今天律司的震慑,对你们而言,亦是形同虚设了。”
毫不在意对手的反应,寒煜举起酒杯,朝着身前的地面挥洒而去。
两杯过后,他双手握着最后一杯水酒,遥望着不明所以的张文夫妇,深施一礼,随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本已脱离了江湖之争,却又受我牵连,搅入这因果之祸。
鄙人有愧于二位,自当为你们寻个说法,只望能一路走好。”
方南面含哀愁的看着寒煜,眼眶微红,言辞恳切道。
“寒师弟,勿需过分自疚。若非师弟鼎力相助,吾辈岂能安然守候至此,待那贼影现身?”
身后的慕凌雪悄然靠近,虽未言语,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轻柔的探入寒煜的掌心,紧紧相握。
感受到手中的冰凉,寒煜吐出心中结郁,无喜无悲的迎向回过味来的张文。
“你倒是重情重义,尽管在我看来无非是妇人之仁罢了。”
旋即他玩味的巡视方南等村民,“想要报仇也需有匹配的实力才行啊!”
寒煜当仁不让,隐秘的红光在眼中闪烁。
“不如遣散众人,腾出块地儿,咱们来比划比划,让我也体会下邪修的门道!”
方英娇笑道,“哎呦,着实打得好算盘啊,我们虽不惧你,但也不想劳神,这些人不过一道保险而已。”
“你既如此有情有义,他们也皆是被你所累,你若是肯束手就擒,我就饶了它们。”
“如若不然,我现在就杀了它们!”
方南正欲说话,手中的冰凉也是一紧,寒煜已不紧不慢的坐了下去。
“你觉得我像是那易受胁迫之人么?”
“事已至此,无非是事后祭拜他们之时,要借阁下的项上之物一用了。”
“想来充当祭祀的猪头,定是颇为美观的。”
慕凌雪差点又被逗笑的同时,对方居然也并不生气。
甚至方英还在邪魅的勾引着寒煜。
“别说人头了,奴家的身子都可以任君摆布的。”
寒煜哈哈一笑,“好啊,那你先给我杀了他,此后定叫你欲仙欲死!”
“吼吼~待你死后奴家照样能够尽情享用的,这筹码可不作数哦。”
张文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斜睨着寒煜,冷笑道,“真是没想到,你还玩起挑拨离间的把戏了。”
寒煜习惯性推了下眼镜......为掩尴尬又双手顶腮。
“哪里哪里,我只是听闻邪修会因功法侵蚀,神智受损,变得暴虐弑杀不分敌我......”
他猛然间狠厉的翻动眼皮,眼中的红芒再次闪动。
“故冀望...你们给我表演个自相残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