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会变的。”系统这样说过。少年君王意气风发，却也身负重担。结发之妻不止是他的爱人，更是他的责任。她无法分担他肩上的重担，还经常给他添麻烦。她因救他一命而不能有嗣，他愧疚之中只能给她后位。他是真的爱她，但他真的不会厌烦一段长达十年的感情吗？

他们之间可能早已是亲情的关系了，她母族空无一人，对他没有任何助力，他却只能给她后位，因为这是承诺。

他真的不知她是被冤枉的吗？或许不是，他只是默认了这个结果，像卸下了压在肩上十年的担子，松了一口气，只想草草结束。

慕容皇后死时，年仅二十五岁，他也不过才二十七罢了，他续娶的那位皇后，是丞相之女，心机深重，不但将后宫治理得井井有条，还为他孕育了三子一女，实在可以称得上一句贤后。在他眼里，第二位皇后对他来说，更有用。

“爱是什么？”她也问过。“爱吗？爱是最珍贵的东西。”系统答。“我们白月光系统就是靠吸取爱来维持的。但对人类来说，爱可能也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有太多欲望的价值在人心里高过了爱。”

“小狐狸，不要爱上任何任务对象，他们都不值得你爱。”系统严肃地提醒她。她才不会爱上人呢！她可是最聪明的小狐狸！

已经很久没听到系统的声音了，有点寂寞。她想着，本以为屏蔽了系统会快乐，可没想到这么一会儿，就又想他了。或许这就是爱？

系统听见她的想法，默默念：“亏你这狐狸还有点良心，但我。。更不值得你爱。”他知道狐狸听不见，还是叹了口气。小狐狸涉世未深，还不懂很多事情，他应该一点点教她的，下次一定不会让她生气了。

小狐狸低落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胃中热热的汤药极大程度缓解了她的饥饿感，让她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她在脑中写下了《工作手册》：“今天第一天上班，搞砸了！明天也要继续加油！”又翻开一本写下《做人手册》：“表情管理好难，要常加练习。”最后写了一本《小狐狸日记》：“想拥有的家人没有了，想吃的饭没吃到，狐狸哭哭。”

最后还画了一个泪眼汪汪的狐狸头，系统一看，只觉得可爱极了，这小狐狸还挺会画。脑内空间是系统为她开辟的，只能记录东西，防止遗忘，没想到她还挺喜欢写，一下就用了三个本。

等以后还会为她开辟随身空间，她就能携带一些东西了，只不过只能用于特殊世界，像这种没有灵气需要封印法力的地方，是不能使用的。

小狐狸记录完以后，只觉得精神疲惫，悄悄在被子里打了个哈欠，嘴咧的极大，过后嘴角发疼，更加确定了要多加练习表情管理，明天就开始练。。想着想着，就闭上了眼，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风雪交加，吹在脸上有些凉凉的，很舒服，是她习惯的感觉。虽然外面好，但雪山才是她的家。诶？她回来了？

地面银装素裹，远处雪山连绵，冰川巍巍，是她所熟悉的一切，难道刚才的经历才全都是梦吗？

“你回来了。”悦耳动听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吓得小狐狸抖了抖耳朵，不对劲，雪山应该只有她才对！“谁？你是谁？”小狐狸退后两步，凶狠地呲起一口大白牙。男声轻笑：“别怕，我会永远陪伴你，永远等着你，永远不会，伤害你。”

那声音像是有魔力一样，让小狐狸放松下来，是又有什么东西像她一样成精了吗？她暗暗观察四周，却什么也没看见，她的眼能看清一切真实，却依旧没有发现，只得作罢。

“下次回来的时候，能给我带点东西吗？”男声带着笑意问道。小狐狸保持警惕：“你想要什么？”“只要是你带回来的礼物，都可以。”“一粒沙子也行吗？”小狐狸乐了。“当然可以。”她没想到他真的同意了，又是一阵无语。

“记住我的名字。。下次呼唤我的时候，我会出现在你身边。”风雪太大，那轻轻的两个字被吹得太模糊，小狐狸的耳朵没有捕捉到，她连忙问：“什么什么！你叫什么我没听清！”男声轻笑道：“我叫。。”

还是没听见，就像自动消音一样，那两个字她就是听不到。小狐狸抖了抖耳朵，想到，再问他一次一定会被当成聋子的！算了下回再问好了，就说忘了！

小狐狸点了点头，还想再说点什么，下一秒，天旋地转，便离开了雪山。

“果然，她还是没听见，法则的力量吗。。会将我，彻底遗忘。”风雪中，只留下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