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山海关外,某处宅院。
笃!笃!…笃!笃!
魏哲民听见了一阵规律的敲击声,背部被硌得隐隐作痛,胸前被一重物压着,透不过气来,空气中还有股土腥味。
这只死猫,又趴在我胸口睡觉,今天没有你的猫条吃了!魏哲民迷迷糊糊地想着,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
昨晚大概是喝多了,半夜滚下床来竟然没醒,还给家里养的猫当了半宿床垫。
忽然,胸口压着的重物动了起来,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对着魏哲民的脸蹭来蹭去,胡子蹭的他奇痒无比。
“滚开,别拱!还想再睡会儿呢。”魏哲民边呢喃着,边艰难地抬起手臂,想把胸口的肥猫推开。
不对!这触碰到的毛发略感糙硬,还沾着不少凝结的土块,明显不是家里养的肥布偶猫绵软柔顺的毛。
想到这,霎时间一股凉意从魏哲民的尾巴骨窜至脑后。
猛地睁开眼,黑暗中看见一只大鼻子对着自己猛嗅,鼻子旁几根又粗又长的胡子还时不时的扎到自己的脸,鼻子下面还有一双发黄的大长牙。
一只大鼠!单是尾巴就有成年人拇指粗细,魏哲民一激灵,赶忙将这大老鼠推开。
老鼠窜开后,魏哲民坐起身,眼前昏暗至极,只能看清物体大概的轮廓。
仔细观察后,魏哲民惊得直冒冷汗,他身旁整齐摆放着昏迷的人。他伸手探了探鼻息,嗯,凉透了。从坐的位置来看,自己原是其中之一。
房中另一边从梁上顺下一只只铁钩,勾着各种部位,像是肉铺挂着各种食材一样。角落里似乎还有几只大水缸。
魏哲民努力回忆着昨夜睡前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几个老同学来访,酒中忆起青葱岁月,后面发生了什么就想不起来了,大概是喝断片了罢。
为什么我会在这个怪地方醒来?被拐走噶腰子了?
魏哲民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身躯。
诶?怎么肌肉变大了?而且还真有一道疤痕,从胸口延至腹部。
嗯,不是腰子的部位,应该只是个普通的伤疤,要是缺了什么别的部件可没法好好的在这里坐着思考。
为什么这么长的伤痕已经结痂了?我到底昏迷了多久,这又是什么地方?
环顾四周,魏哲民发现刚刚那只硕大的老鼠正弓坐在墙边盯着自己。
盯的他心里发毛。
这么大个的老鼠,站起来大概能到我腰部那么高吧…魏哲民心想。
几分钟过去了,一人一鼠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僵持着。魏哲民慢慢站起身,眼神一边留意着大鼠的动态,一边寻找周围有没有什么物件能控制住这只大鼠。
刚迈出脚,只见那大老鼠直起身来,身上毛发褪去,露出了灰白色的皮肤。看起来像一只灰色的哥布林,只多出一双露出嘴外发黄的门牙。
那化成人形的老鼠佝偻着腰,挠了挠松垮的肚皮,食指一弹,一道似有似无的清气飞来,魏哲民的左腕被一股巨力拉扯,带着整个人飞回原地。
砰!魏哲民的左腕重重的砸在了石板上,像是被一个无形的镣铐箍在地上。疼的他眼前一黑,看见了太奶。
见鬼了,潜意识里魏哲民觉得自己大抵是在做噩梦,可痛觉给了他两个耳光,告诉他:你没在做梦。
难道我穿越了??
正在怀疑人生的魏哲民,借着斜上方投下来的一缕微光,瞥了瞥躺在他身旁的兄弟。咦?这人我好像认识。
一股记忆不顾他的意愿插进了他的大脑,丝毫不讲道理。
魏哲民,远山镖局的镖师,习得些粗浅武功,但仅限于欺负欺负地痞流氓,最多跟绿林草莽五五开,碰见妖怪还得是能跑就跑。
没错,这个世界存在真的妖怪,但大都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出没,少数介入到百姓生活的妖怪,也会被衙门里的人仙诛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