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起来了，年轻人。”

林渊刚想道谢，突然发现自己张不开嘴。又回想了一下方才发生的事，疑惑不止。

“你是想问你为什么没死？放心好了，你还没死，至少暂时不会。”

老人慢慢踱步，转身看着前方夕阳映射下金色的云海。

“你说不了话，是因为我施了咒。你听我讲，暂时不用说。”

老人说着，抬头看向天空，脸上流露出释然的神色。

“这个世界是剑中世界，准确来说是你体内那把剑的剑中世界。”

老人看林渊面露疑惑神色，便一招手，林渊前几天上山采药的记忆全部浮现在脑海中。

林渊瞪大了眼睛，看着老人。就是之前采药时进山洞里看到的那个老人，只是脸色没有之前苍白了，气色好了很多。

“回光返照。”

林渊意识到这个老人能知道自己心中所想，肯定不一般。

“之前飞入你身体里的剑名叫龙渊，是我的佩剑。”

“龙渊的温养和修炼方法，无须我多言，能悟出来的人自然能接得下这份福泽，反之则无福消受，更会形神俱灭。”

老人的一番话让林渊有点摸不着头脑。

“孩子，你很想练剑？你为何想练剑？”

老人回头看着林渊，笑了笑。

“行侠仗义，救死扶伤。嗯...不错的理由。可世上剑修无数，又有几人能坚持本心，不背离初衷？”

说着，老人流露出悲伤的神色。

“孩子，现在摆在你面前又两个选择，此事关乎天下百姓安危，你要慎重考虑。”

“我将龙渊从你体内引出，你可以当这几天都所有事都没有发生，继续过着你的生活，龙渊在你体内这几天，已经与你体内窍穴相通联，此举会导致你窍穴尽废，虽不影响生活，但势必使你此生无法修行。这是其一。”

“其二，若你愿意修剑，以拯救苍生为己任。就要淬炼体魄，煅铸本命剑魂。其痛苦程度不亚于先前你所体验万剑穿心，甚至要强百倍、千倍。否则你的身体会因无法承受龙渊的威力而炸裂。”

“本不应该将如此重担交在你一个孩子身上。但是，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留给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二十年内，妖族必会大举进攻人界，其时必将生灵涂炭、尸横遍野...”

老人一挥手林渊便已气色如初，已可言语。

“谢谢你，老先生。”

老人闻言，笑道:

“老夫没读过多少书，这声先生受不起。”

林渊神情严肃，面色挣扎，内心正在天人交战，似乎这一切对自己来说有些不公平，为什么两个选择都看起来这么残忍。

林渊正想问老仙人能不能让他多考虑考虑几天，可一抬头看见老人那急切而又充满期待的眼神，顿时有些难以开口，老人看出了林渊的挣扎，缓缓开口道:

“让你一个孩子一下子做出这么重大的决定，是老夫太冒失了，事已至此，我也别无他法，如今人心不古，人心容易被利益与力量蒙蔽，这十余年来，我们虽无交流，但却经常看你进山采药，正是你善良坚韧的品质打动的我，也让龙渊捏着鼻子让你作主，它就是这样，心比天高，若你作出了第二种选择，我相信你也能通过努力得到它的认可。”

“若有朝一日妖族大军攻入，必将生灵涂炭，上至各大宗门圣地，下至私塾村落，都无一能幸免。”

“为了黎明百姓，同时也为了你和亲人朋友，老夫在这恳请你，希望你能仔细考虑。”

林渊低头沉思许久，双手微微握拳，既想帮老人这份忙，又担心自己答应之后好好尽到这份责任。

“孩子，事在人为，尽力就好，我相信你。”

林渊抬起头，听到老人的话，心里又增添了几分自信，缓缓开口:

“老先生，我答应你。”

老人闻言，看着眼前的孩子，黝黑清瘦的脸上露出了坚毅的神情，老人认可的点了点头。

“好，开始吧，集中注意力，过程中一定要坚定自己的意志，心无杂念！”

说罢，老人猛的一掌击在林渊胸口，林渊倒飞出去，往山崖下坠落，无数的剑又从四面八方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