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雪藏了十来日的一箱箱金银珠宝,终于是被光明正大的搬到魏国夫人一进院中。
“这个好看,那个太土。”
李永安从李定安的头上取下一枚做工粗糙的银簪,重新带一枚精致的银簪在她头上。
韦恩安带着两个皇侄女,开心的挑捡着各种珠宝首饰。
做工粗狂的器物,早已入不了两位公主的眼。
韦恩安也在玉镯中堆中轮流试戴着各个大大小小的玉镯子。
那些玉镯要么就是太大带在手腕上往下滑动,要么就是太小,五个手指根本就伸不进去。
捣鼓半天终于翻到两个大小合适的戴在手上,她翻转着看到两块玉上都有一丁点瑕疵不太喜欢,想取下来却发现玉卡在了手上。
见到李愬带着一行人过来,韦恩安连忙拿袖子将两个玉镯遮住。
韦恩安见保义走过来,又是拿袖子挡住两块玉同时拿衣袖挡住半脸笑眯眯的道:“保义表弟,我们宫中呆惯了,对金银首饰的挑挑拣拣你不介意吧。”
保义看了一眼首饰柜子中翻得七零八落的首饰,皱眉摇头笑道:“没事儿,这玩意儿在回鹘只是姑娘们出嫁跳舞的时候用得着,我们那绢、丝、麻还有牛、羊、马比较贵重。”
韦恩安又笑道:“保义表弟,你是如何获得那么多金银首饰的?”
保义摸摸脑袋,撇嘴开心道:“吐蕃王朝找我们在草原打了一架,他们自己打输了丢了安西和北庭。”
“这是拿下安西时的部分战利品。北庭的比这个多得多。这玩意儿在我们那,除了做酒器、脸盆,根本没多大用处。”
崇德看了保义一眼并没有说话,他看了一眼李定安的手腕粗细,跑过去银器堆里给李定安挑几个合适的首饰。
李永安一脸崇拜的眼神紧握小拳,看着保义道:“哦,原来如此。怪不得王子不心疼。”
保义环抱着双手得意的道“那当然。”
李定安见保义面上喜色不减的又道:“保义王子,说好的给你找到凤凰铜盒,金银器物随我们挑,这两箱里面的东西全归我们姐妹三人可好。”
李永安摸着那个至少装有三千两黄金的箱子。
“当然,只要公主看上眼的都拿去。”
“好不好看。”
李愬刚下马,韦恩安的双臂上,全是图纹各异的金首饰。
眼前的这一幕似曾相识,那便是迎接魏国夫人的那一日。
“你带上的都好看。”
韦恩安对李愬翻白眼道:“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开始敷衍了事了。”
李愬撇嘴笑道:“跟了你这么多年,我敢说一个丑字嘛。”
“过分了李直元。”
韦恩安假装生气的回道。
韦恩安话毕手下意识的跟往常一样手掐在李愬的手臂上。
她突然发现李愬的手像是骨头长在外面一样,皮肉硬邦邦的。
李愬嬉笑的撇了韦恩安一眼,手掌朝下托着袖子,往卧室房间的方向大步走去。
保义拿起一小块黄金放在手中,一脸嫌弃的摸样。
“听说这玩意儿是用金汁做的,金汁那么臭,还有人带,好恶心。”
保义说完又将手上那块黄金嫌弃的丢回箱子之中,让在场所有听到的人都呆愣住。
“怡儿,那个凤凰铜盒拿来了没?”
此时从衙门赦免回鹘使团的李恒,跟皇宫拿凤凰铜盒的李怡在德积坊路口遇到。
“拿来了。我还将他打开了。”
李怡将盒子递给李恒。
李恒试着将盒子打开,却发现盒身又变得牢不可破。
“皇兄,要用好几根蜡烛放在盒子底面上烤,烤得差不多了再将其打开。”
李恒翻到盒子底部,黄铜被火烧了黑黑的一层。
“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我打开看过了,里面是用石蜡封闭的一些头发。我还特意拿了两个烧焦,是头发烧糊的味道。”
李恒将盒子还给李怡疑惑的道:“我还以为是疆域城防图或者契约什么的,一个装着头发的盒子那么在乎。”
李恒说完转头望向双目清纯的李怡疑惑的道:“怡儿,两位小王子有没有跟你讲过这个盒子什么来历?”
李怡摇摇头道:“没有,保义小王子只是承诺过我找到这个盒子,帮他找回来的财物我至少可以分一半。”
李恒一想还有这好事,遂追问道:“你让他给你立字据了没?”
“没有。”
见到年纪尚小,面庞稚嫩的弟弟摇摇头,李恒嗤笑一声。
李怡的面容也由喜变悲。
李怡内心此刻懊悔不已,他也没想到事情会进展的如此顺利。
不到三日的时间,他就既又找回凤凰铜盒与使团丢失的钱财。
李恒拍了拍李怡的肩膀安慰道:“那就空口无凭,估计保义是看你年龄小逗你玩呢。”
李怡拿起凤凰铜盒,气愤的道:“他不给我钱,我就不将这凤凰铜盒还给他。”
“放心,到时候他想赖账,皇兄替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