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公主,解除禁足,宫廷出行的马车还没有配还于她。
李定安知晓,这个时辰,若是马车再去崇化坊,赶到凌霄殿肯定会迟到,并且现在祖故母还未沐浴更衣。
“祖姑母,定安听您的。”
李定安有些难为情,还是将此事答应下来。
她身为女子,便知一位公主洗漱的时间有多长,一个时刻是免不了的。
“祖姑母为啥那么执意要去王府,过几日不行嘛?”
李怡方才将祖姑母的那些行为情绪看在眼中。
却似今日不见到王士平会死一样。
李定安双手环抱,语气中带着些许可惜的道:“当年祖姑母行不法之事,驸马爷顶了锅。”
“还到处打点宦官,准备在父皇面前美言几句,父皇是何等英明神武之人呀。结果他的打点适得其反。”
李怡一听好奇的心泛滥,抬头望向李定安。
“祖姑母犯了什么事?”
“嗨,你怎么比女人还喜欢听八卦!等驸马爷能说话了你自己问他去。”
李定安此时心急如焚,她刚才后悔答应了祖姑母。
若是祖姑母今晚宴会上迟到,还被父皇知道她去了驸马府,那又是害了祖姑母。
说不定父皇一怒,更是牵连到自己。
“你不知道?”
李怡吃瓜的小喇叭还在有电。
“不知道,皇姐我就是知道了也不告诉你。”
李定安白了李怡一眼,拿出镜子看了一下自己的发簪有没有乱。
“定安,怡儿走吧。”
“就好了?”
李晓晓穿了一件与身材并不搭的衣服,提着裙摆就往外出来,接过婢女手中的香囊挂在腰间。
李定安跟李怡已经跟不上李晓晓的脚步。
李晓晓到马车前跳了一脚,利索的登上马车。
李怡与李定安互看一眼,先后上了马车。
快马加鞭到朱雀街,从丰乐坊与安业坊直冲崇化坊,回来进宫的时候也一样。
李晓晓对马夫说完拉下帘子,让李怡姐弟二人听得目瞪口呆。
姐弟二人还没有缓过神来,李晓晓就拿起铜镜对着自己的脸扑着粉。
白色的粉末在车厢中漂浮。
李怡被水粉香呛得揉了揉鼻子,不敢咳出声。
“定安,给我拿一下镜子。”
“哦!”
李定安坐近自家祖姑母一些,将镜子在李晓晓的脸前举到合适的位置。
李晓晓见盘的头发不合适,又将发簪给扯了下来。
头发飘逸,李怡见发丝间几根白丝清晰可见。
李晓晓拿出梳子,在干净的发丝上重新梳理了一遍,捣鼓之时马车车轮转动,迅速拐了个大弯。
李定定安手都举得有些发酸,拉李怡过去。
李怡将铜镜按在脑袋上,任由时间流逝。
不一会儿,李怡手上的铜镜被收回,李晓晓发簪也重新回到头上。
李怡抬头,见祖姑母的气质气色的确都比方才上马车之时好看了许多。
“祖姑母,孙儿不要。”
李晓晓拿出三个香囊,递两个给李怡与李定安。
李怡摆手拒绝,李定安接过一个。
李怡见李定安与李晓晓,拿着手上的香囊像是在鞭策自己。
每个角落都扑上了一遍。
李晓晓拉起帘子对坐在外面的二人小声嘀咕道:“你们一会儿下马保持安静。我们自己进去看。”
坐在马车上的两人看向李定安。
“照做就行。”
两人点点头,帘子被拉下。
“万一驸马的大门跟前天一样锁得死死的怎么办?”
李怡对前日之事耿耿于怀,早知道要来这里他就提前准备把木锯。
李晓晓语气傲慢的道:“那就绕到王士则家让他开门。”
“王府早点分家,我跟驸马也不会闹成如今这样。”
“嗯···”
李怡似乎明白了分开的原因。
不是婆媳关系紧张就是妯娌关系闹僵。
“要是他不开怎办?”
李怡有口无心的突然问了一句。
他是想祖姑母不开的话知难而退,掉头回宫。
“哼!”
李怡身子顿时被李晓晓的冷哼声给吓了一跳。
“十五年前本公主忌惮他婆媳二人,如今赵王跟老太太都归西了。没有赵王当年兵马的抑制,老太太的护犊,我还怕这大嫂不成。我现在求之不得从她面前迈过去呢。”
李怡与李定安互看一眼,倍感大事不妙。
李怡颤颤巍巍的道:“那我们不走王士则家为好,实在不行,怡儿翻墙进去,翻墙进去开!”
李定安抿嘴一笑的看着,李晓晓也歇下气来拍拍李怡激灵的小脑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