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她忙着南宫家的事情,铺子已经交给绿儿全权打理了,没有过去关心。
“掌柜的,你要是再不来,我真怕他撑不下去了!”
拂柳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最后还是决定把话说完。
“自从南宫家出事以后,快一个月了,先生几乎没有合过眼,上次去南宫家找你,你把他赶了回来,他就一直没说过话,跟个木头人似地,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好嘛,又出来个木头人,他们南宫家的人,都还装木头人是不是?
杨芊芊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这个筱致远,她至于落到这么忙还不落好的地步吗?
这件事情里面,还有比自己更无辜的人吗?
她可不姓南宫,整件事情跟她有什么关系啊,结果现在所有的后果要她来承担?!
太不公平了!
所以,她怒从心底起,恶向胆边生,一把推开虚掩的门,恶狠狠地叫道:“筱致远,你……”
话说到一半,却缩在半路。
眼前的屋子,还是那个样子,很干净很整洁,那是拂柳的功劳。
只是眼前的男人,深陷的眼睛,乌黑的眼圈,下巴上到处是长长短短的胡渣,干裂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整张脸都是蜡黄蜡黄的。
当初那个英俊潇洒的极品账房先生,如今像个风烛残年的老头。
那一场在别人看来变态之极的报复,那种惨烈的手法,其实,最终的受害者,也包括了他自己。
“掌柜的,我已经尽力了,也帮先生洗脸了,可是帮男子剃须,我真的不会!”拂柳进来,小声地在杨芊芊耳边解释。
杨芊芊点点头,她自然是明白的,拂柳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哪里会帮什么男子剃过胡须啊?
“你来了?”筱致远木讷的眼神,在看到来人是谁以后终于有了一些光彩,只是一出声,那声音沙哑得如同公鸭叫。
“筱致远,你装什么死?!”杨芊芊瞪着他。
“听着,我不管你现在到底是想死想活,但是你明天必须到南宫家来报到,你那个亲生父亲不管你认还是不认。
但是你身上有他的血,你就有责任来收拾他留下的烂摊子,没理由这堆烂摊子却让我一个外人全管了!”
筱致远眼中竟有了些喜色:“你……终于愿意接纳我,原谅我了吗?”
杨芊芊冷哼一声:“这跟我是否原谅你没有关系,只是南宫老爷既然交代了我,我自然不能让他失望,这是公事,跟私事没有任何关系!”
筱致远的眼神慢慢又黯淡下来,良久,他抬起头:“你能亲自来,我已经很开心了,你放心,我明天一定准时到。但是……”他顿了一下,“我不会接受他的财产,那个地方,跟我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