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平元捏起剑指，脸上的面具似是有了生命一般，竟动了起来，并且做了个皱眉的表情。他夹着嗓子唱道：“哎呀呀！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呀~”

“呔！几条家犬也敢在吾门前狂吠。”他突然气势一变，眼神瞬间似鹰隼一般，一股煞气自周身爆发。他接着唱道：“倩儿，速速退下，且看吾等如何灭杀贼人的威风！”

“主人，不可！”倩儿忙阻止道，但被平元周身的煞气逼得无法近身。

“哼，装神弄鬼！”一名锦衣卫冷哼一声，正欲上前，却被赵文缘伸手拦了下来。

赵文缘眯着眼睛打量着平元，嘴里喃喃道：“竟是兵家的煞气，莫非是以前哪个勋贵家里逃出来的？”

“不可大意，此人有些古怪。”赵文缘对身边几人说道。只见他抬起绣春刀，心念一动，刀身的焰火更甚了几分，连周围的空气都被炙烤得赤红：“你们使秘法拖住那女人，我先试试他！”

说罢，他便瞬间消失在了原地。一股热浪袭来，平元只一抬手，便抓住了赵文缘接踵而至的火刃。

其余锦衣卫皆是如刚才赵文缘一样，齐齐盘坐在地，手里掐诀，嘴里念念有词，一瞬之间，几人气息暴涨。

“雕虫小技！”平元眼睛一瞪，右手屈爪划出一道残影，裹挟着煞气朝着赵文缘心窝掏去。

赵文缘心中一紧，可手里的绣春刀像是被吸住了一般，纹丝不动。眼看平元攻势将近，他只得扔下刀，极速后撤回去。

倩儿此时一脸担忧，时刻注意着平元的一举一动，她无心管其他人，她只希望那些锦衣卫能知难而退，别让平元见血。

赵文缘落地之后一脸凝重，赶忙拦住了其余正欲进攻的锦衣卫。他此刻内心纠结到了极致，刚才一番试水，他明白了自己即使用了秘法也不是眼前这个盗脸贼的对手，恐怕他们几人加起来，也难取胜，更何况还有个修为不低的女子。

朝廷的悬赏只说盗脸贼是个犯了重罪的江湖人士，上不得台面才是......可既然花重赏擒他，一定知道此人的底细，为何朝廷隐瞒不报？难怪指挥使大人对此人如此上心，看来其中牵扯到自己无权知晓的辛秘......

赵文缘只一下就分析出了其中关系，顿时对自己的贪功感到懊悔。

进退两难啊......

平元闲庭信步，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太强的攻击欲望，而倩儿始终目光放在平元身上。赵文缘暗暗松了口气，若是他们二人此时冲杀过来，不折几个弟兄是走不了的。

“撤！”赵文缘咬牙道。锦衣卫们得令，每人迅速掏出一颗烟弹砸在地上，场上顿时弥漫起浓浓的白烟。几人借着烟雾遁逃而去。

倩儿看到锦衣卫们遁逃，长松了口气，正欲上前关照平元，却见他浑身煞气更甚，心里顿感不妙。

“哇呀呀呀呀！欺吾太甚！”平元咬牙切齿道，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意涌上心头，竟让他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随后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主人！”倩儿惊喊一声，赶忙持着长剑追去。

遁逃的赵文缘闻声回头看了一眼，那小院此时哪里还有两人的身影，他浑身鸡皮疙瘩顿起。

“嗨嗨！哪里走！”一道声音传来，平元已经闪身到了一名锦衣卫的眼前一拳砸了过去，那锦衣卫忙起刀格挡，却被轰飞了出去。

“别管他！速撤！”赵文缘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喊道，随后用尽全身之能，飞速逃去。不一会儿身后便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

平元此时眼前满是暗红，仅剩的理智被杀欲所取代。他感觉自己现在是另一个人。

不！不对！我可以是任何人，任何人也可以是我！我本身就是一副空壳，平元也好，其他人也罢，谁来了便是谁。是了，我可以想成为谁就成为谁，由我自己做主！

可......我是谁？凭什么我有想成为谁就是谁的权利？凭什么只有我可以任意选择？我应该也是个人呀！我不应该只是副空壳......这不对！这不对！我是谁？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