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战斗意志便占据了他的思想，如同老鹰一般的暗黄色瞳孔锁定了杜克，手持短剑便纵身跃去。

“或许吧。不过，就算是丢掉这条命，应该真正守护的事物，都不会改变！”

剑影闪烁，两人手中的长剑紧紧缠绕在一起，剑尖发出刺耳的金属声响。

火苗如精灵般摇曳，牵动着影子不断飞舞。

杜克迎面接住哈德曼从上劈下的一剑，肩膀不断发力，想要弹开这势大力沉的一击。

“只要有人还在呼吸，最起码，曾经留下的痕迹还在。”

脑海中不断回想起克蕾儿的音颦笑貌，还有与乔恩在一起训练的时光，曾经习以为常的普通生活，如今回想起，每一段回忆似乎都充满了怀念的感觉。

回忆在脑海里跳动，最终定格在那个满是星光的夜晚，三人一起许下的诺言。

杜克大喝一声，体力瞬间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力量。

“鲜活的回忆，不正是美好存在过的证据吗！”

不知是因为杜克瞬间爆发的强大力量，还是因为他的话，让哈德曼产生了迟疑，卸力之后，整个人都被震得后退了几步。

他低着头，一言不发。

可也只是片刻，哈德曼然后猛地抬头，再次朝着杜克冲去，眨眼间便已经贴近杜克，剑锋直指杜克的胸膛。

看准时机，杜克沉着冷静，稳稳站立，左手一扬，一截碎裂的板凳腿便出现在手中，向着哈德曼投掷而去。

哈德曼斩断木块，正准备攻击，却发现杜克已经转移身位，如幻影般消失在了原地。

只是转瞬间，杜克便来到了他的背后，短剑斩向他的脖子。

敏锐的察觉到了气息，哈德曼眉头一皱，后撤几步，避开这一击。

身形电闪，气势如虹，两人再次拉开了距离。

“回忆，沉溺于这种东西，只是无能之人的自我安慰罢了。”

“总好过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没什么区别，不论是坠落于哪种地狱，最终的结局还是逃不过无尽的痛苦。”

哈德曼失神冷笑，再次发力与杜克战在一起。

两人针锋相对，相距不过几厘米，短剑横在胸前，剑光四溅，威势逼人，像银蛇舞动。

这样赏心悦目的精彩战斗，让看台上的莫里几人纷纷忘记了时间。

只有克蕾儿满脸的焦急与不安。

“父亲，您说杜克会赢吗？”

次子塞林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没有多少实权，作为次子，辅佐长子塞奇是他的任务，尽管他并不喜欢这个行事风格决绝而不留余地的哥哥。

“他根本就赢不了，就算他战胜了哈德曼，也根本无法逃出我的掌控。在他踏入这个门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注定好了。”

塞奇接过话茬，眼睛却依旧盯着场上激烈战斗的两人。

要让杜克这头桀骜的猛虎彻底臣服于他，光是力量上的压制还远远不够，不然哈德曼也根本就不需要卸下那些装备。

或者说，他甚至希望杜克战胜给他放水的哈德曼。

先给他足够的希望，然后再让他陷入深深的绝望，最后再给他曙光，这样才能让他明白：

无论如何努力，他都始终无法逃离自己的五指山。

精神层面上彻底的屈服，才是最完美的驯服。

“鞭子和肉，希望与恐惧，最后再成为习惯。这才是驯服一头猛兽最有用的方法！”

塞奇冷笑着，右手一直在口袋中，像是在把玩什么珍奇宝贝一般，五指不停地摩挲着一个黑色的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