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骨气，像我年轻的时候，我喜欢。你放心，我搬来的是一座小丘之炁，压不坏它的。怎么，还是不想回答我的问题，是不高兴吗？”老姬调笑着问道。

老姬走到何炉身旁蹲下，先从何炉的裤兜里掏出自己的打火机点了支烟，“看来不是不高兴，是说不了话了。你要是愿意好好聊，那就给你个机会，你要是不愿意，你和这只小猫就得一辈子被山岳之炁压着，自己琢磨琢磨吧何炉。”

听到老姬说出自己的名字，何炉一愣，这片刻分神的功夫，他感觉身上的山岳之气又重了一分，压得自己身上的骨头和身下的凳子咯吱作响，他费尽全力，才能让自己微微点了一下头。

“嘿嘿，乖乖合作才是聪明人嘛。”老姬笑嘻嘻的看着何炉，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摆弄玩具，“坐好喽，没聊完之前别提前走了哈。”

老姬话音落下，何炉只觉得身上一轻，那股山岳之炁带来的重力已经烟消云散，他能强忍着大口喘气的欲望，用鼻子开始绵长的呼吸，汗珠随着身体力竭的颤抖不断从额头滑到下巴，滴落在地，刚才片刻的抵抗就已经让何炉筋疲力尽，可他没有完全松解，顺应着呼吸运起了八九玄功，吸收着城市里微薄的真炁，就十个呼吸的功夫，何炉除了脸色还是有些发白外，呼吸已经均匀而且不再流汗了。

“修道者神从口泻、精从口泻、炁从口泻，你在这种情况还能运转功法来调整自己，是个可造之才啊，和我年轻时差不多，你师父是谁？”老姬坐回了对面的凳子，翘起了二郎腿，那皮拖鞋有节奏的晃着，显得好不悠哉。

“不方便告知。”何炉先低头看了看已经竭力不能动弹的小强，有些心疼的将它抱回腿上，轻轻地顺着它背上的毛，直到小强发出一丝舒缓的“咕噜噜”音后他才抬头看向老姬，“你要聊什么就聊吧。”

老姬又递了一支烟给何炉，见他双手接下，问道：“我原本以为你也是妖怪化形，结果是个人，然后又猜测你是野茅山，结果你又完全不像趟过水的，你到底是哪来的？”

“呵，哪来的？被拽进来的。”何炉知道自己无法从老姬手下逃脱，只好将自己从遇到朱厌再到学艺修炼下山的事说了一遍，不过其中隐去了张朴蒂、自己师傅是二郎神和自己先天无心的事。因为何炉确认朱厌的目标是自己之后，就开始怀疑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是和自己没有先天之心有关系。

“你是说你这一身的道行是和二郎庙的一个道士修炼了三天得来的？！”老姬摸着自己的胡子，略显怀疑地看着何炉。

“不是三天，是三十年！”何炉又强调了一遍，“而且三十年只是小成。”

“观棋烂柯，想不到现在还有观棋烂柯！”老姬言语间难掩激动，“这是仙家的手段，而且是大仙家，想不到烂柯人那一派流传下来的故事不是传说，这个世界上还能遇到天界大成神仙的化身！”

“观棋烂柯？烂柯人？”何炉觉得有些好笑，心中想到，“果然，扯谎最好的方式是将一部分真话说出来，留下空白让人产生脑补比全盘细节托出更能令人相信。不过从他的反应来看，好像不是经常遇到像我师傅那样的大成圣仙啊。”

“看你的表情好像不相信这个世界有神仙？那我给你说道说道，嗯~先讲讲刚才提到的观棋烂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