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当丝毫没有因为名号太响亮被大当家张燕起了杀心。

也不知道他表现出誓死跟随二当家张方的决心，从而保住了他的项上人头。

人这一生很多事情都不好说。

上一秒还是人生高光时刻、下一秒就有可能步入深渊。

此时的大儒郑玄就是这样的感受。

本来一顿轻松愉快的分手饭，吃完就可以收拾行李带着儒生离开土匪窝。

可当张方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土匪头子，把【礼记】、【春秋】、【汉律】摆在他面前。

郑玄在也不能心安理得走人。

张方此时的举动好像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说了。

需要十几卷竹简才能记录完成的知识，现在可以在轻便、易携带的书籍上完整记录，还能批量化生产出来。

郑玄心中直呼苍天不公，为何成承载智慧的书籍是一土匪头子发明。

只要郑玄带着儒生们下山，书籍这样的神物以后都不能触碰到了。

而且书籍不掌握在读书人手中，反而掌握在土匪手中对于读书人来说也是种羞愧。

如果郑玄是一位世家门阀掌控者，看到书籍的第一刻就会联合其他世家大族联手灭了张方。

让书籍从萌芽之中被毁灭。

知识传承只能流传在士族当中。

可郑玄是什么人？他可是德行高尚、名满天下的在世大儒。

功名利禄对他这样身份的人来说没有半分吸引力。

教化万民才是大儒的最高追求。

书籍中蕴含着改天换地的力量，这种力量被一土匪头子掌控。

万一张方在书籍里面夹带私货，让那些懵懂无知学子看了都来当土匪了怎么办？

就像那些土匪自诩绿林好汉，崇尚义薄云天、劫富济贫，认为自己是在替天行道。

可劫富济贫本身就是错误的。

这是一种仇富心理。

人家祖孙三代兢兢业业积累财富，只因他们家富裕了你就要杀人家全家抢劫财物。

慷他人之慨，来涨自身的名望。

一想到这里郑玄是再也没有下山的心思。

可明日就是一年之约最后一天，也是郑玄和儒生们转铺盖走人的日子。

一时之间想不到什么好借口留下来的郑玄开始着急上火。

张方可不管郑玄这糟老头子怎么想，正美美享受着烤羊排的同时和甄宓这个大美人同饮英雄醉。

“美人甄家是不给你吃饭嘛？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张方说完又给甄宓餐盘里面放了几块烤羊排，同时秀出自己的二头肌：“只有多吃肉才能像我一样长的壮实。”

“多谢二当家好意，宓在家平时就吃得少，再多就是浪费粮食了。”对于张方的热情好客甄宓感谢道：“明日就是甄家哥哥带着赎金上山的日子，这些时日多谢二当家的照顾。”

经过在黑山上的所见所闻，甄宓对张方这位土匪头子也不怎么惧怕了。

至少张方是一个情绪稳定的人，不像那些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土匪头子。

也没有看甄宓貌美天仙就强行留下当压寨夫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