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还没睡醒,赫连洛之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大步流星的往自己这走,然后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挡在自己面前,接着,身上的衣服就被毫不留情的抽走,冷气瞬间扑面而来。
“啊!!”赫连洛之小声的叫了出来,吓得小脸通红,有些不悦的看着来人,却见司徒破空面无表情的转身利索的穿上衣服快步往冰川方向走去,随手将插在地上的焚天枪拔出。
和昨天相比,冰川又后退好大一段,司徒破空大步流星的朝冰川走去,丝毫不管赫连洛之。
冰川退去的距离比司徒破空预想的还多,照这速度下去,不出两天他就能见到易溪河了。
“快了,再等等,很快他就回来了,”司徒破空亲昵的摸着小溪河的脑袋,靠在他温暖的皮毛上闭目养神,接着一点点进入修炼状态打发时间,虽说是在修炼,但司徒破空一部分感知故意没有收起,隐隐能感觉到太阳落下又缓缓升起,一天的功夫又这样过去了。
等到鸟鸣起伏树叶吹动,司徒破空长舒一口气一脸期待的睁开眼睛看向前方,顿时心脏咯噔一声,此时一眼望去有些看不到冰面了....
见状,司徒破空连忙起身大步朝里走去,小溪河紧跟其后,越往里走心中越紧张,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让他看到易溪河。
原先还是大步走,到最后司徒破空直接改成一路小跑,眼睛一直看着前方沿途好几次差点被骨骸绊倒,随着距离的缩短,隐隐约约间,司徒破空好像看到前方有一个模糊的人影。
看到这,司徒破空疯也似的电闪飞雪一路闪现到那个人影面前,果不其然,那人就是让他一直担心的易溪河面前,只不过此时易溪河的脚下还是有两米左右的冰层覆盖,不能让司徒破空靠近。
司徒破空在冰面边缘站定,气喘吁吁的看着易溪河,冰川范围内,头发乌黑的易溪河一动不动的站在中间,身上薄薄冰冷的冰凌随意的覆盖,给他身上挂满白霜,就连眼睫毛都冻上小小的冰粒。
更让人揪心的是他身上覆盖的艳红的花朵,似乎是从他体内生长而出,零零星星的布落在身上榨干他的生命。
被黑色的封印蔓延上的脸庞死灰一般苍白,嘴唇黑紫,就连鼓起的经脉都呈现黑紫的颜色,显然是吃了剧毒,如果不是焚天枪还发着弱弱的光芒,司徒破空都会忍不住去想面前的人究竟还活着吗?
“溪河...”司徒破空低下头不忍心看他现在的样子,“这次我听你的话没有踏上冰川覆盖的一步,你肯定...能随心所欲的全身而退吧?”
话音落,周围寂静,连一声虫鸣都听不到,似乎是老天都在为司徒破空沉默。
“会回来吧?”司徒破空不死心,颤抖着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抓着焚天枪的手紧张的一直发抖。
这次,周围貌似更安静了,空旷的郊外,貌似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听见。
“再等等,马上就好了,”司徒破空故作轻快的把焚天枪插在地上对小溪河这么说,连头都不回。
“啊呜~!”小溪河懂事的低下了头,看它的样子似乎也明白易溪河的处境现在很危险。
“他...可能...”
“闭嘴!”
赫连洛之悄悄跟在他身后,犹豫很久才敢开口,可话还没说就被司徒破空暴怒的堵了回去,“谁都能死他肯定不能死!再敢多说我灭了你!”
赫连洛之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心脏“碰碰”直跳,低下头不再多说。
脚下冰川以很缓慢的速度缓缓退去,司徒破空静静的看着似乎沉睡的易溪河,内心反而一点点的沉了下去,不再像之前那样紧张。
他低头随意看了眼焚天枪,却愣住了,原先还有淡淡光泽流转的枪身,此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最后,竟然完全失去光泽。
“哎...”呆滞的看着焚天枪的光芒消散,司徒破空无奈的连连摇头,扶着焚天枪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的,把头深深的埋进胸口,他感觉很难受,就像前辈哥死时那样难受。
“咔嚓!”就在此时,面前突然传来清脆的冰层断裂的声音,司徒破空眼睛睁大了许多,猛地抬头看向易溪河,像弹簧一样一溜烟儿站了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原先明明是垂死的人,此时易溪河身上的花朵正一层一层的化为光粉分解飘散,在飘出一尺左右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又互相拥挤着一股脑回来钻进易溪河体内。
等到最后一粒光粉慌慌张张的顺着他脖子上的毛孔钻进身体,易溪河脚下的冰川终于是彻底退散。
他缓缓睁开眼睛,眸中一片漆黑,连眼白都看不到,再加上他从胸前蔓延到脸上的封印,司徒破空看着都觉得心疼。
“你...没事了?”看着司徒破空,易溪河缓缓问道,看似平静的一句话,却让司徒破空差点哭出来,他吸着鼻子眨巴眼睛努力不让泪水掉出,故作轻快的道。
“我怎么可能有事,你让我走我可是二话不说就跑出很远,等回过神来才发现冰川蔓延这么多,还好我跑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