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下学,珊瑚在云珠公主耳边耳语几句,云珠听后嘴角立刻浮现笑意,忙吩咐珊瑚忙去。
今日下学后,高然又被帝君和太子叫到御书房询问公主读书情况,比原定出宫的时间晚了一刻钟,他踏上马车撩开车帘,高然刚回坐拿起本书想要看就发觉这车里有些不对劲,他屏声静气,果然,车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高然不动声色,掀开藏书隔板,随即大惊失色。失口喊道:“公主千岁”。
一身宫女装扮的云珠公主一见被高然发现了立刻做了‘嘘’声,并开口威胁道:“不许声张,否则本宫诛你九族”。
高然却微微一笑淡然道:“殿下不知,微臣自幼亲人缘薄,父母双亡,唯一的亲人三年病逝,臣之一族只剩微臣一人,若殿下能把臣的九族找到,那微臣先行谢过了”。
这时车驾外突然传来一阵金吾卫的声音,估摸着是要出宫搜车检查,云珠脸色骤变,高然却是神色淡定的抓起件披风,系在了自己的身上,顺势盖住了猫在角落里的公主殿下。
金吾卫掀开帘子只见高然正安坐在车中,手里还拿着本书休闲的看着。
“高大人,惊扰了,我等奉命搜查出入内廷的车驾,得罪了”说着竟要入车内,披风后的云珠有些紧张的抓着高然的腰带,大气都不敢出。
“放肆”一声尖细的声音传来,大内总管钱希走了过来与高然对视了一眼就知道内有乾坤,他冷着脸看着金吾卫:“高大人正得皇恩圣宠,又是公主殿下的教习,岂是你们说上车搜查就搜查的”。
领头的金吾卫面色冷峻的看着钱希不依不饶道:“金吾卫负责内廷皇室的安全,须每日严格检查进入内廷的车驾,不容有失,若有得罪了贵人还请钱总管和高大人谅解”。
就在云珠公主以为自己要暴露的时候,钱希甩了甩手里的浮尘不耐烦道:“那咱家上车,搜给金吾卫们看可好?”说着就跳上车正正经经的搜查了起来。
钱希是大内总管,今日此举已然是得罪了他和高然,给了台阶就要知道下,既然职责已然完成就得过且过吧。
“放行”
随着车驾驶离皇城,缩在披风下面的云珠赶紧出来透了口气,大大的伸了懒腰。
高然温柔的看着她:“可是憋坏了?”
云珠摇了摇头笑道:“没有啊”突然她一脸歉疚的看着高然:“高教习,对不起”。
高然放下手中的书微笑的看着云珠:“殿下何出此言呢?”
云珠一脸愧色的看着高然:“本宫,本宫不知道你九族的事情,是本宫妄言了,我不知道你······”。
高然一脸的云淡风轻:“无妨,生离死别本就这世间最寻常不过的事情,殿下无需挂怀”。
可是云珠越是见高然这副样子心里就越是觉得自己刚才无理。
她一把握住高然的手看着他满脸的真诚:“高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以后我、我母妃、我父王、皇爷爷还有我外公、舅舅哥哥们就都是你的亲人好不好?”
还如当年一般毫无心机,天真可人。
高然笑着看着云珠突然发问:“殿下知道私自拐带一品镇国公主出宫是什么重罪吗?”高然顿了顿说:“是真正诛九族的重罪,刚殿下说自己的亲人就是臣的亲人,那岂不是要诛杀自己及其他皇族?”
此刻的云珠一顿,想了想好像是那么回事,随即坐在一旁不再说话了。
突然车轮一个颠簸,云珠一个不小心的跌进了高然的怀里,挣扎的想要爬起来却被高然紧紧的抱住,高然盯着俊俏的小脸问:“说,混入我的车驾一直嚷嚷着要出宫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如果你一旦出事会引起整个朝野动荡吗?”
云珠一把推开了他满脸通红的说:“这、这不关你的事,如果父王皇爷爷降罪本宫一力承担”。
高然存心逗她:“那你莫不是想着赫连城?想去关外找他当他小王妃?”
“你胡说”云珠一脸怒意的看着高然:“什么小王妃?高然我再跟你说一次,我与赫连城只是师兄妹,当年在内廷,我见他被人欺辱怕他把小命丢在宫里这才出手相救,求着程师父一同教习,绝无半分儿女私情”。
高然听着云珠振振有词的为自己申辩嘴角不禁上扬,随即一把拉过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好,是我胡说,请云珠公主恕罪”。
云珠不停的掀开窗帘看着外面的景色,发觉已然到了朱雀大街,忙叫车夫停车。
她跳下马车,看看熙熙攘攘繁华依旧的朱雀大街脑子嗡嗡作响,嘴里念叨着:“不对,不对,不是这儿”。
高然也跳下车站在云珠身旁不知道她在找什么?
“殿下是在找商铺吗?朱雀大街几年前走水,商铺烧了大半,现在的商铺都是后来才来的”。
“不对”云珠推开了高然循着儿时的记忆来回走着,却怎么也找不回熟悉的感觉。
“我今年16岁,当年我7岁,怀瑾表哥牵着我,记得这里有个很大的门楼,顺着门楼走就是郊外”说着跳上马车冲着车夫喊道:“去京郊,去个有很大牌坊的地方”。
高然心中一紧,有些错愕的看着云珠,随即看向车夫吩咐道:“去京郊”。
马车缓缓驶离京城,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云珠一直不停的看向窗外,努力的回想着,直到远远的看着高大的牌楼兴奋的跳下马车,她抚摸着牌楼冲着高然笑道:“知道我为什么想尽办法也要出宫吗?因为这里有一家在我儿时对我特别好的人,他们不问缘由,只把我当是自己的孩子疼爱,我是回来报恩的”。
说着顺着牌坊一直往村里走,可是越往里走,云珠的脸色就越是难看,循着记忆,就应该在这一片,那么大的一座书院,怎么就没了?难道风伯伯家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