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善围轻轻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太子殿下虽然身份尊贵,但是在宫廷之中,很多事情并非他能随心所欲地掌控。特别是涉及到祖制这种大事,他必须要小心谨慎地应对。毕竟,若是有人借此机会质疑太子殿下的孝心,那对他来说可真是得不偿失啊!”
过了一会儿,朱瞻基回来了,一进门就看到胡善祥坐在那里发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他快步走到胡善祥身边坐下,关切地问道:“善祥,你这是怎么啦?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胡善祥回过神来,赶忙坐直了身子,却不知该如何向他诉说自己的烦恼。
朱瞻基把她搂在怀里:“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你我之间还需要如此客套吗?”胡善祥鼓起勇气说道:“皇爷爷去世,是不是所有的嫔妃都要殉葬呀?”
朱瞻基认真地回答道:“不一定,看爹怎么决定,张贵妃应该不用,她父亲兄弟都在朝里效力,爹会给这个面子的。”
胡善祥期期艾艾地说道:“那其他人呢?要是没有父母兄弟,那是不是就要殉葬的。”朱瞻基以为她在担心自己,安慰道:“我日后要是去了,你要好好活着,我身边没有其他人,也不用人殉葬。皇爷爷的事情,我真没办法插嘴,爹不可能废掉这项制度的,他才刚登基,万事都谨慎着呢。”
朱瞻基说得诚恳,胡善祥知道这件事儿已经没有回旋之地,心里感慨不已,朱瞻基紧紧抱住她:“我知道你心善,你做了很多事情,但是这件事情不是你我能决定的,我向你保证,我绝不用人殉葬,我的身边只有你,若我先去世,我会等着你。”
胡善祥赶紧捂住他的嘴:“别说这话,我心里害怕。”殉葬之事还是如期举行,胡善祥呆在咸阳宫里,也能听到来自地狱的呼喊,她一整夜一整夜睡不着,朱瞻基看着十分心疼,第二天请来了和尚道士给那些亡魂超度。
这是胡善祥第一次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往后的日子里,她越发谨慎了,历史的车流滚滚向前,从不因个人而停留。朱棣去世后几个月,紫禁城这才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和活力。
胡善祥带着两个小家伙来到皇后宫中,刚进门就感觉到一股低气压。皇后阴沉着脸坐在那里,像是在生闷气。胡善祥心中纳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偷偷向站在皇后身边的宫人询问。
宫人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皇后,然后凑到胡善祥耳边轻声说道:“昨天皇上将今年进宫的最好的两匹云锦送给了郭贵妃,皇后正为此事发火呢!”
胡善祥听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她知道云锦的珍贵,那可是南京传统提花丝织物的总称,有着悠久的历史。它的制作工艺精湛,色彩绚丽多变,如同云霞般美丽,因此得名云锦。
这种丝织物在明清时期极为流行,专门为宫廷织造,成为宫廷服饰和赏赐的重要物品。直到晚清时期,云锦才逐渐流传到民间。如今,只有南京一地还保留着这种传统技艺,所以人们常称之为“南京云锦”。
胡善祥不禁感叹,这两匹云锦无疑是稀有的,难怪皇后会如此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