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当即从祭品上抄了一个大白馒头塞进了徐凤年嘴里,自己也拿了个馒头,狠狠咬了一口,看着徐凤年嘎嘎直乐。
“你这人还真不错!”
“不过这个馒头有点凉了,我请你再吃顿饭吧,回家给你热一热,你陪着我回去,我这一路上也有个说话的伴。”
徐凤年也觉得小丫头有意思,也可行,而且他也想打听打听这上阴学宫其他的事。
他起身帮小丫头把祭品放到了篮子里,随后拎着篮子跟在小丫头的身后。
二人一路上聊着天,这欧阳小丫头也没有交浅言深的忌讳,有什么说什么。
除了自报家门之外,还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说他的爷爷是位两袖清风的旧时北汉大文豪,做得一手好锦绣文章。
就是灭国前夕,在庙堂上给一位姓徐的大将军说了几句公道话,后来就被罢官了,而且还差点被砍了头。
后来欧阳大文豪便辗转来到了上阴学宫,讲的是王霸义利。
这种学问,这上阴学宫的先生们一向是不怎么能够看得上的,纷纷嗤之以鼻,也因此欧阳家遭到排挤。
小丫头他爹接过他爷爷的衣钵,之后亦是家徒四壁,这小丫头也不怕揭自己的短,跟徐凤年有什么说什么。
二人离开功德林,一路划船来到了另一片土地上,一路走进了一个好似村落的地方,带着徐凤年进了一个与其他几位稷上先生共居的两进小院。
其余的几家记上先生的窗纸上都透露着一股喜庆,只有他家门口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葡萄架子,偏偏这雪落下葡萄架子上有绿意,却是一颗果实都没有。
小丫头指了指葡萄架子,对徐凤年说道。
“你也是倒霉来得不是时候,这要是夏天摘下两三串,搁到佛掌湖里面镇上一镇,那透凉的滋味比天上的仙桃还好吃呢。”
“就是这晚上总容易招蚊子,一家人在外面乘凉的时候老容易被蚊子咬。”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进了屋子之后,小丫头架起火炉把带回来的祭品热了一热,让徐凤年自便。
天色已渐渐晚,雪地在夕阳的映照之下,竟比平常还要亮堂几分。
就在这时,小丫头家对面的那户人家的门吱呀一声推了开来。
一个唇红齿白的有些胖憨憨的小胖纸就走了出来,徐凤年眼招子厉害,一眼就看出这小子长大之后,要是把身上这多余的肉减上一减,多半也是个风骨清雅的俊俏书生。
这小胖也不记仇,本来想着吃完了饭便去对门找青梅竹马的小女孩去玩耍,哪怕是被揍了,他也乐在其中。
可一出门便看见今天突然造访的两个俊俏公子的其中一个,就坐在门口,一下子便止住了脚步。
小胖子小小年纪竟然生出自惭形秽的心思,往前走也不是,往后退也不是。
正在这时天上飘飘然落下了一个人,看呆了这小胖子。
此时这小胖子倒真是明白自己心中这感受究竟是如何了,真是自惭形秽!
那从天上缓缓落地的也不是别人,正是小丫头差一点就日思夜想的苏逸之。
徐凤年见到苏逸之来了,顺手把旁边的一个小凳放了过来,就放在自己旁边,苏逸之也不说话,坐到徐凤年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