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灵的肉……十几岁的女娃……好吃吗？”

林重嗓音愈发癫狂，揪着猴僧人的尸体朝它的脑袋猛锤。

噗！噗！噗！

“我让你抓人！”

“我让你杀人！”

“我让你吃人！”

每一句话，都代表着毫不留手的一拳，将猴僧人的脑袋打成了浆糊状。

附近三四个一起押送的猴僧人也反应了过来，敲着手里的铜锣狂喊。

林重终于松开手，漠然看着已经断气的猴僧人摔倒在地。

他抬起头：“你们也有份，是吗？”

林重侧眸注视着那几个满眼恐惧的猴僧人，伸手取下它们手中的铜锣，轻声呢喃道：“杀人就要偿命，你们说呢？”

片刻后，林重慢悠悠用抹布擦拭着满是老茧的五指看向盲目僧人。

盲目僧人脚下一个踉跄。

“师兄？我…我跟你吃素的，我没吃过人。”

“我知道，不然你还哪有机会和我说话。”林重叹了一口气，指了指那群惊恐万分却不敢发出声音的农夫。

“把他们放了吧。”

盲目僧人觉得师兄变了，变得十分陌生，脑海里的思绪犹如一团乱麻，最终汇成一句呆滞的问话：“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林重挑眉，疑惑看了过去。

当然是为什么突然就动手了！为什么上一秒还在寒暄，下一秒却像宰畜生一样把谈笑风生的猴僧人宰了！

诸多疑惑之下，盲目僧人强行平复了心绪，问出了最实际的问题：“为什么杀了它们，难道不怕师父怪罪吗？”

林重怕不怕黄眉怪罪，当然怕，怕，很怕。

他还没有自保的能力，不知道能不能在这吃人的小西天活下来。

他的五指微微发颤，他垂眸盯着手掌，用力攥拳，迫使指尖安静下来。

作为穿越者，他看见了很多死人，看见了腥臭的腐肉，看见了风化的干尸。

但没有人可以冷漠看着同族被妖怪分尸啃食，那只妖怪竟然笑着在他耳边说，有一个十几岁的女孩被它们吃了，还要分给他一块嫩肉。

林重仿佛看到了妖怪牙缝里的肉丝，他出奇的愤怒与恐惧，只能靠挥拳发泄情绪。

与其在这里用什么“大局为重”，“忍一时风平浪静”的话语来麻醉自己，还不如趁着有机会，多救下一些同族之人的性命。

“我不想让它们吃人，它们又不会听我的，我只好杀了他们。”

盲目僧人若有所思:“可师父说，被吃掉也是极乐大道。”

林重怒了:“不要再听那黄眉老怪放屁了，造谣惑众，狗屁不通！”

林重冷静下来，继续说道:“你若信我，将这些人送回家去，不要再回来了，离这吃人的小西天越远越好，什么极乐大道，自欺欺人的伪善罢了。”

盲目僧人道:“我自然相信师兄，师父的话，我有时也觉得很没道理，我挖了双目，耳朵变得灵敏，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听得清楚，反而更静不下心来。”

林重拍了拍盲目僧人的肩膀。

“走吧，保重。”

盲目僧人双手合十行礼。

“师兄保重。”

盲目僧人领着农夫正要离去，农夫们纷纷朝着林重的方向跪拜，脸上挂满了感激之色。

“多谢长老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