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辞温柔的拿起他血肉模糊的手,拇指擦过上头的血口:“只是突然觉得不想让你活了而已。”
“你知道的,本宫的行动力,一向很强。”
在回东宫的路上,小网子让人给百里闻止了血。
可如今被颜辞捏过之后,伤口里再度於出液体。
她好奇的看着那血色往下滑落,片刻后伸出舌尖,尝到了那里头的铁锈腥甜。
“原来阿闻的血,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颜辞抿了抿唇,像是有些失望。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本宫挑个黄道吉日,去看看你的心。”
百里闻疼的浑身发抖。
他望着面前未有束发的人,无比清楚的看见她脸上似平静似妖冶的疯劲。
“颜辞,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百里闻试图去往后缩,奈何四肢用不上力气。
手脚筋尽断,他是个废人了。
“阿闻好过分哦,本宫先前都已经向你剖白过心意,你却还是要反复质问本宫。”
颜辞委委屈屈的瘪瘪嘴,卷翘的睫毛压下“不过看在阿闻陪本宫玩了这么多年的份儿上,本宫就再重复一遍好啦。”
她抚上他的脸,一点一点温柔至极。
“听好了哦。”
“本宫想要和你玩一场名为折磨的游戏,等本宫玩够了,你就进到棺材里面躺着,安心的去死。”
“你疯了么!”
百里闻被她擒住手腕,狼狈不堪。
“颜辞,我扪心自问,这些年来待你也不薄,为何要绝情至此?!”
他对她还不够好吗?
她那般荒淫无道,可他还是隐藏心意爱慕到她至今。
可她呢?
片点情面不留,到头来犯起病时,还要拿走他的命。
“绝情吗?”颜辞眨巴眨巴两下眼睛:“好像也不是吧。”
她否认完,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哎呀,本宫忘了,阿闻记性不好。”
“走吧,本宫带你去个好地方,你我一起回忆回忆,先前我们之间有多要好。”
颜辞说罢,又把他塞回到了麻袋里。
拖拽着,去到了外面。
拂碧居的主院往外一点,就是一片人造的小湖。
里面的水被早早的放干,露出其中发油的泥泞,以及一扇取走了锁的暗室。
哦,不。
水放掉了,掩盖的东西被撤离,小楼子爆出其完形,再算不得为暗室。
颜辞扛着百里闻下到了里面。
一进到室内,就给门关死。
麻袋离身,百里闻坐在潮湿的地面上,瞳孔因惊异而不断扩散收缩。
四周密密麻麻的爬满了虫子与蛇。
头部红到发黑的蜈蚣有人手指粗细。
墙上挂着的是一幅幅色泽鲜艳,但又晕染了颜料的画像。
每一个卷轴上,都绘出了不同时候的故事。
“阿闻,可还记得这里?”
颜辞兴奋的不行,潮湿的空气令人憋闷,可她却仿佛来到了仙境,享受而又痴迷。
“在本宫还小的时候,你我就曾在这里相伴了十年。”
“本宫一直都很怀念那段时光,甚至连这个地方,都找寻了很久,才终于重新找到。”
爬虫疏散的蠕动,百里闻无力的瘫软其中,在这一刻,他终于确信。
颜辞根本不是病了,她是疯了。
彻底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