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看向小梅：“你是怎么感觉到的？”

小梅顿了顿，目光移向深邃的山林。

小梅知道，这个中年男人实力强大。她曾在很多人哪里听闻过关于这个中年男人的故事。但这还是她第一次和这个中年男人一起执行任务。

原本，她以为是上级希望这个中年男人把经验传授给年轻一辈。但随着任务的深入，她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至少不像起来传授经验的。

“在和你的交手中，”小梅回答，“能感觉到它实力强大。”小梅看向小李，“我们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会派前辈你来。按道理，如果只是情报中说的那样，完全不用前辈你……”

“嗯，”中年男人满意地点点头，思绪陷入了久远的回忆里。三十年前，在北方的某片森林里，就是在和他的交手中——中年男人的脑海里涌现大片被折断的树木、飞来的树干、被树干砸中的奔腾的战马、巨兽的尸体、人的尸体、大片的血迹和来自战友绝望的眼神……还有对自己无能的愤怒和对命运的绝望……这些记忆混合在一起，让他头痛欲裂。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空气，打住了自己的思绪。

小李点点头，“我觉得也是，感觉情报有误。如果不是前辈，恐怕我们早就……”他想说“死了”两字，但又感到这两个字不吉利，因此收住了话头。

“嗯，”中年男人看向两个年轻人，“如果发现了他，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不要和他正面交手，要远离他。他现在和之前相比确实弱了不少，和传说相比更是差距巨大，”男人望向天空，“但仍然不容小觑。”

两个年轻人皱起眉头，互相看了一眼。什么意思？之前？传说？这两个词语让两个年轻人感觉到，这次的任务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而这个中年男人似乎知道他们并不了解的事情。

他们不明白，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上级才没有把真实的情报提供给他们。这难道不是让他们白白去送死吗？他们忽然感到，自己还活着真是一个奇迹。

中年男人耸耸肩膀，忽然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尤其是在这么多人面前。

他开始转移话题：“要我说，那小东西应该派上用场。不过你们知道，领导很喜欢它，”他跨出两步，垂下眼帘，显得很是为难，“并且这小东西很值钱，要是弄丢了会很难办。”中年男人摊开双手，“万一它在山林里跟某只母鸟跑了，那就麻烦了。”

“前辈，”小李明白这个中年男人的意思——他害怕一个人担责。“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情，”年轻人想了想，“我们会和你一起承担责任。”

中年扬起眉毛。原本，他还担心这个年龄的年轻人很难理解人到中年的无奈和谨慎。但年轻人的话让他转变了看法。

小梅点点头：“如果前辈觉得有必要，我们会拥护你的决定。”

中年男人露出尴尬的微笑，目光扫过两个年轻人。

*＊

小石跨过倒下的枯树，向前奔跑，丝毫没注意到手臂上被树枝划破的伤口正流淌着鲜血。

或许他注意到了，只是没有时间去处理。

时间来要不及了。

一边奔跑，小石一边回想着之前发生的情形。在那一瞬间，一阵飓风拂过面颊，几乎让他睁不开眼睛。

他努力睁开眼睛，生平第一次见到了一头活生生的森林强者——巨狼。

它体型巨大，毛发白如霜雪，目光凌厉，浑身上下散发着强者的气息。

在此之前，小石只是听大人们提起过或者在图腾上见过，但听到的和见到的形象完全没有体现出眼前这头巨兽强者的气息。更重要的是，这头巨兽锐利的眼睛里流淌着淡淡的令人难以置信的绿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