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陌滾動喉結，吞嚥口水。

“誰幫你開門？”

“門本來就開著。”

“現場還有見到其他人嗎？”

這些問題警察全問過，可他知道必須再次跟梁舒芝交代。

“沒有。”

“去取結婚禮物為什麼沒通知我？”

“真不是故意。前天晚上岳母打電話給我，當時還在公司寫稿，想回來再講，結果到家時你已經睡著。就打算早上再說，我起來時候你已經出門了，所以才決定自己去拿。”

“還是我的錯？”

“沒這個意思。”

對方眼眶裡憤怒逐漸被淚水浸潤。

女子抬眸警告：“方亦陌，最好不是你做的。不然不只你，你爸、你妹，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你現在不夠冷靜，等你想通再聊。這幾天我去我妹家。”

屁股脫離座位時，他順手將插滿菸蒂的巧克力牛奶菸灰缸帶走。然後又像忘記東西，轉身撿起沙發上菸頭，插進盒子。

“最後提醒一次，別在我家抽菸。”女人眼底匯聚陰森氛圍。

他沒有說話將菸蒂丟進垃圾桶，頭也不回地逃離。

家裡只剩梁舒芝、打鬥導致歪斜的沙發。外面日光驅逐黑夜，又是新的一天。

聽見異響方亦瑾吐掉牙膏泡沫舉著牙刷從廁所探出頭。

“嚇死我了！”確認是親哥後，她站出來。

“大清早來這裡幹嘛？”

乍看也能察覺男子臉色黯沉，雙眼發紅布滿血絲。

“你這什麼鬼樣子？”妹妹刷著牙，跟對方走向客廳。

“沒睡。”

“所以我要聽的是為什麼沒睡？能不能自己講，別吞吞吐吐。”

“梁舒芝她媽死了。”

她跑去廁所，快速刷完舌苔，漱過水，臉也沒洗又坐回來。

“那你不該在他們家幫忙治喪嗎？”

對方粗略將相同事情經過描述給她聽。

妹妹看他精疲力竭的樣子建議道：“要不然你先去睡覺，醒了再說。”

“睡不著。”

女子指著他下顎上的紅點，“這裡怎麼受傷了？”

方亦陌摸了傷痕回想，“可能是被菸燙的。”

妹妹仔細查看，手掌抬起對方下巴，“脖子這條紅線又是怎麼回事？”

他沒回答，而是進入浴室，才發現身體傷痕，掌心也有被菸燙傷。也許是扯絲巾連人摔下後，手按在沙發不小心被掉落菸頭燙紅。

門外的人詢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你不說不知道我會更擔心嗎？再不說話我就打給爸。”

男子開門，“梁舒芝弄的，她想殺我。”

“她虐待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