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杜雁来甩开他的手。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不在乎……”卓长斌说。
杜雁来回头盯着卓长斌,说:“那你……会娶一个风尘女子?”
卓长斌支支吾吾:“我……我……”
“卓长斌,本来我们也就是做戏给卓樾看,都不要当真!”
“可我当真了!”
“是我错了,每个人的路都该自己走,没有谁能拯救谁!”杜雁来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风雪……
卓长斌愣在原地看着前方飞雪乱舞,淹没了杜雁来的倔强背影。
杜雁来沿着陵河堤坝慢慢地走着,任凭冰凉的风雪袭面,隐约看见前方风雪中站着一个人影,一动不动地盯着墨色的河面发呆,她走近才看清是严医生。
“严医生,这么冷的天,您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杜雁来说。
严医生转头看了看杜雁来,喃喃道:“水里……应该更冷吧!”
杜雁来走过去,望着雪花纷纷落入河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说:“世间哪有清净之地呢?雪花落入水中无影踪好过飘进野涧沟壑毁清白。”
严医生看了着杜雁来许久,说:“雁来,我也有一个与你年龄相仿的女儿,可是,我找不到她了。”
“她去哪了?”
“她在隅南儿童福利院被人收养,后来,他们一家又出国了……”
严医生捂着手点上一根烟狠狠地吸了几口,继续说:“二十七年前,我因为涉嫌杀妻被刑拘六年,后来又因证据不足才放出来,这二十多年来我从未放弃寻找妻儿。”
“为了证明您的清白?”杜雁来问。
“以前是,现在,我只想能再看他们一眼就够了!”严医生说。
杜雁来看着严医生的鬓角已然多了许多霜发,安慰道:“您的儿子宋医生,也很优秀!”
“我也愧对他们母子!”严医生说:“人做错一件事,就得拿一辈子来偿还!”
……
卓长斌回到家,就闷声上去二楼自己卧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望着玻璃窗外肆意飘洒的白雪落入野涧沟壑……
以前的杜雁来在他心目中是清高冷傲的女神,却不曾想还有那么不堪的过往,她从小家境贫困,生活蹇落也是不得已,如果自己不知也罢,可如今,那样堕落的画面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狠狠地拽着自己的头发靡知所措。
“长斌,下来吃晚饭了。”他妈凤英再楼下喊道。
卓长斌下楼来坐在饭桌前,卓茂德给他倒了一杯酒,说:
“陪我喝两杯!”
“早上出门时还春风满面的,一回来就打蔫了,早跟你说了,杜雁来这个丫头性情古怪,你偏不听。”凤英嘀咕说。
“可我就是喜欢她!”卓长斌仰头喝了一杯酒。
“找老婆就得找性格温和,踏实本分的,张莹莹哪里差了,要不,我们再找媒婆去说说看。”凤英说。
“我也是这个意思,你也不小了,人家姑娘能相中你,你还挑三拣四。”卓茂德说。
卓长斌又一杯酒倒入喉,或许从头到尾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入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