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老太太坐在了石凳子上许久,冷风吹过,她也未曾察觉,直到薄夫人亲自找来。
“母亲,您和徐大人聊了什么?”薄夫人非常好奇。
薄老太太随便扯了个理由敷衍过去,然后站起身朝着灵堂方向走,整个人已经麻木了。
“母亲,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薄夫人有些忐忑,丈夫死了,她还不想死呢,她想离开京城,远走高飞。
可怎么走,薄夫人犯愁了,又不能直接明说,可老太太一眼就看穿了心思,却也没有戳破,反而给她出主意。
“现在皇上已经厌弃了薄家,留着迟早也是个死,川哥儿和烟姐儿不能没有母亲,我这把老骨头是不行了,我还要守着薄家。”薄老太太面上露出了绝望神色,她拉着薄夫人的手激动地叮嘱:“为今之计你只有假死逃脱,否则,追究起来,还会连累你的娘家,人死账销,皇上不会再为难你娘家的。”
薄夫人就等着薄老太太说这一句话呢,她难掩兴奋,装作不舍地摇头:“不,不行,夫君已经不在了,我怎么能忍心将您一个人抛弃?”
“我这把老骨头早晚也是死,你不一样,你还有三个孩子要照顾,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培养常哥儿,他骨子里还留着薄家的血脉呢。”薄老太太一脸凝重地叮嘱。
薄夫人只好装作一副无奈模样点头:“母亲放心,我一定对常哥儿视如己出。”
可薄夫人心里却想着,她和常哥儿非亲非故,有机会就把常哥儿给卖了,省得是个累赘。
“既然如此,就开始准备吧,免得夜长梦多。”薄老太太叫人去准备假死的药。
薄夫人激动不已。
薄老太太还叫她亲笔写下一封认罪书,表示是薄夫人自愿追随薄大人去的。
一一照做之后,薄夫人迫不及待地拿着假死的药就喝了下去。
薄老太太就坐在一旁椅子上看着薄夫人脸色慢慢变化,捂着心口一点点倒下来。
薄夫人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燃烧,她仰着头看向了薄老太太,目光惊恐,她是亲眼看过川哥儿和烟姐儿吞下假死药的,明明没有痛苦的,只是很快睡着了。
“噗!”薄夫人猛地吐血。
望着地上黑漆漆的血迹,薄夫人慌了,抬起手指着薄老太太:“你!这是真毒药!”
薄老太太居高临下瞥了眼薄夫人,双手的檀木珠子转得飞快,喃喃道:“以命抵命,这是你欠了徐氏的。”
薄夫人还想再说什么,嗓子却像是被堵住了,她倒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哀嚎,痛苦不已。
挣扎许久才咽了气。
薄老太太闭了闭眼:“去请大夫来,就说夫人接受不了打击喝了药,让大夫想想法子治一治。”
“老夫人?”
“去请太医!”薄老太太吩咐。
于是两个太医急匆匆赶来,一看脉象,人早就毒发身亡了,薄老太太难为情地给两个太医赔罪,还叫人封了厚厚的诊金。
紧接着便是叫人办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