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将用红色布头包着的银锭送到几位手里,记账的伙计也得到一个。
几人掂量手里的分量,眼睛顿时明亮不少,李五没有急着打开,因为隔着红布,他感觉里边另有东西。
他将银两揣进胸前,拱手说道:“以后小姐有用到我们几人的地方还请言语!”
“好说!还请李五大哥派人再找辆马车来!还有,此事能否保密?”
“小姐放心!”
“实在是家丑不得外扬,还请李五大哥见谅!”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此间事了,回到家中,郑氏看着堆满一屋的金银细软,一箱箱的银锭、金条,各种珠玉首饰,色种名贵布匹,绫罗绸缎应有尽有。
“哎呀,晴儿,我本来说你收拾了郑三要怎样和你舅舅交代,如今一看,是他们咎由自取。
来选一箱金银给你舅舅送去,待他来年回来,我也好和他解释!”
“母亲,您不生气吗?”
“生气?”郑氏看了一眼张嬷嬷,“我该生气吗?”
“郑三受您和舅舅之托掌管店铺,他却瞒着你们设私账,中饱私囊,难道不该生气?”
“说实话,他是这几个店铺里每月结余最多的,人虽然越来越不听使唤,但是他每月也会接济知善堂,逢年过节的也都会到府上拜会!”
“所以,就算他每年贪墨万两,您觉得他还不错?”俞晴眉头皱起,她原本准备好的,劝说郑氏看开的话竟一句都用不到。
“贪的确实有些多,也是我们管的不严!”
“母亲!”
说到这里,俞晴有些怒其不争,若不是纵容太久,这几家铺子怎会到了今日这般田地?
“但是你别说,除了这些金银,其他也没甚好东西,要不就还还给他们,我也用…”
看到俞晴黑了脸,郑氏还是小心的说完剩下的半句,“我们用不到这些…东西!”
“晴儿怎么了?”
“母亲,贪墨一事若不严惩,要怎样树立威信,让其他几个掌柜的收敛?”
“好晴儿生气了?”看到俞晴生气,郑氏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这些时日,她总觉得女儿乖巧太过,不该是她这个年纪才有的沉稳,总是担心她是遭了大罪,心里落下毛病来。
此刻见她秀眉微皱,樱桃小嘴也嘟了起来,只觉得她的娇娇儿又回来了,难免欢喜。
“那这次听我们晴儿的,但是乳母当年待我甚好,你莫要逼他们太急,官府那边我已经让人打了招呼,这几日便会放人!”
“母亲!”
“晴儿啊,虽然这几个铺子开门做生意需要挣钱才可以维持下去,可我们不是为这些东西而活!
去吧,累了半日,早些休息!可有想吃的?我做给你吃!”
“我先走了!”俞晴心中不快,却也还是福了一礼。
回到秋芙苑,张嬷嬷带着人送来一箱银锭并几张银票和一些金条。
俞晴看着眼前的黄白之物,回想着郑氏说的“我们不为这些而活!”
她摇摇头,“一拳难敌四手,若没有这些,拿什么来建立自己的力量?”
取出两张千两的银票,俞晴内心安定下来,让云裳将剩下的收回库房。
看着天上高悬的太阳,说道:“走吧裳儿,出去走走!”
在东市口找个餐馆随意对付几口,带着云裳信步朝不远处的多宝阁走去。
路人熙来攘往,大多都穿上单薄的春衫。
她眉头微耸,李五几人来自湖州,是龙威镖局的镖师。
虽说龙威镖局在许多地方都设有堂口,但是他们几人家都在湖州,帮几日忙可以,却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她心中盘算着进了多宝阁,看着面前一排排的银簪、耳环,往里走几步看到几个纯金镶翠的头面,只觉得眼花缭乱。
还要往里走,却被一道女声打断。
“呦,穷酸的,没有钱在门口看看就可以了,何必往里边来找不痛快?”
说话的是一位二八年纪的女子,身材微微发福,穿着火红颜色的纱裙,一副黄金头面显得她富态十足。
“这位是?”俞晴不认得她,见云裳摇头,便有此一问。
“我是谁?哈哈,你还真是生病坏了脑子,连我都不认识?”
此刻掌柜的钱有走了过来,朝着二人拱手:“原来是于小姐,这位是右都御史家嫡次女苏蓉儿小姐!”
“苏蓉儿?琥儿的妹妹?”
俞晴仔细打量面前女子,与苏琥儿确有三分相像。
“倒是我这边眼拙了,原来是蓉儿姐姐,失敬!”
说着,对着她福了一礼。
苏蓉儿生生受了,却翻着白眼:“还真是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