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有意思?这是不是特别没意思,大家还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厉害,她便下了,太煞风景了,说白了,也是输不起。”李耳说。
“咱们接着看,说不定后面会跟更有意思。”诸熙尘说。
果然,这一天,每隔一个时辰左右,薛氏便会派一位修士上台,遇强则强,遇弱则让,每个人比试四五场,稳赢不输,又没有大煞风景,一派大家风范,把大家的胃口都快吊上天了,这节奏把控的,绝了。
第三天,诸熙尘跟李耳勾肩搭背地走到校场,听到一声清脆的琴声,循着琴声望去,一身红衣的月公子坐在擂台的中央的琴桌旁,用修长的手指斯条慢理地调琴,偶尔用手指拨出一个琴音,空灵无比,悦耳无比。
月公子没有束发,过腰的长发随意洒脱地披散背上,完美地勾勒出他的背部曲线,惊艳!微微的清风拂过,长发和红衣轻薄的外沙柔软地飘动,再配上这张倾国倾城的脸,让人的呼吸都凝重了,甚至给人一种错觉,风都被月公子迷住了,只在他一个人的身旁盘桓,久久不肯离去。
“这个人,真是!要命的好看!”诸熙尘忍不住说,李耳使劲点头,表示认同,说:“跟他比起来,我觉得自己都不是个人!”
两个人默默地坐下,一起看月公子,边看边在心里感慨,特别是李耳,觉得自己被比的该自杀了才好,嘴脸长的平平,剑修的平平,符道就更平平了,入方氏三年了,还是个三等的门客,这辈子都难出头了。
一阵琴声打断了他们的感慨,他们才发现,嚯,人竟然都到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都在看美男子,周围竟然静悄悄的,往日大家聚在一起的噪杂声完全消失了,偶尔有人说话都是小声的耳语,咦,一个人坐在那里,就有这么大的魔力么?诸熙尘心里感慨,喔,应该是的,听说这个人是很贵的,一般时候,是见不到的,那么这些人,今天不就是来白漂的么!
刚开始,琴声清脆,缓缓从琴弦流出,一声声,如雨滴拍打窗沿,如河水撞击石面,不疾不徐的节奏就像踏在人的心里,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小心地踩出一行柔软的脚印!
渐渐的,手指拨动的速度快了,琴声欢快起来,如几百名少女在欢笑,在舞蹈,在跳跃,听到琴音的人不由展颜,脸上飞起了兴奋的红晕,真想踏着这个节奏和漂亮的少女一起放飞自我!
琴声一顿,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铮鸣,如万马奔腾,如江水涛涛;又是一顿,琴弦再次拨动,便如乌云压顶,万钧雷霆,苍天一怒,不过尔尔!人们的内心都被这琴声震撼的无比纠结,瞳孔瞬间放大,目光死死地锁定在月公子的指端,月公子双手按住琴弦,等琴弦的震动停歇后,左手轻轻拨动琴弦,口中念道:“燕儿飞,桃花巧,踮脚远眺盼君好;一行行人,一声声笑,字里行间觅君遥;去年金秋挥手去,已隔经年了无音号,拼杀的铁蹄,未寒的尸骨,边关明月照;觥筹的美酒,金玉的软香,只能看到帝王笑;可悲!可笑!可恨!可恼!——上古离歌,《思君瑶》”
弦停,声止,月公子缓缓站了起来,朝首座轻轻一辑,弯腰抱起六弦琴,缓缓走下擂台,大家才醒过神来,惊叹不已,振臂高呼者比比皆是,月公子似没有听到这些赞誉之词似的,淡淡地走出了校场。
“果然,名不虚传,跟凤儒岚的剑一样,不是摆设。”诸熙尘的眼角露出一丝诡异,这么多的仙首在此,竟能在众目睽睽下压制大家的灵识,若要取人的性命,那还不是弹指一挥间么?可怕!更可怕的是,似乎大家都没有意识到,这是一首断头杀,还在津津乐道,顶礼膜拜。
斗符大会因为可以反复上场,所以即便约定了几天,有的时候也会临时调整,月公子献艺了,看来今天真的是最后一天了,大家便也知道,该是那些拔尖儿的人出手了,二流一下的符师,此时便不会轻易上场了,不过个别特别想拼一下的,还是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