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学校里有火龙!”德拉科失望地说,“你肯定早就知道傻大个海格那里有火龙了!”
不仅是感到失望,德拉科甚至有那么一点伤心。
说来有趣,贝尔维娜和纳西莎的名字都不符合布莱克家族的传统取名规则,德拉科·马尔福倒是符合,他的名字有龙的含义,同时也是天龙座。
想到这里,贝尔维娜忽然想明白了,开学那天的列车上罗恩第一次听到德拉科的自我介绍为什么会笑了。
嗨,你好,我叫德拉科(天龙座)·马尔福(不守信用)。
再想想自己家里的满天星斗,天狼星,狮子座α星。猎户座γ星,仙后座等等,一家子巫师整得跟要找个水洼子落草为寇似的。
“我可以带你过去,但是有两个要求。”贝尔维娜说道,“第一,闭紧你的嘴巴,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西茜和你那个死爹。”
德拉科忙不迭地点头,恨不得赌咒发誓。
“第二,改正你的称呼,你可以称呼他为海格先生,也可以直接称呼他为海格,而不是什么傻大个海格。”贝尔维娜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德拉科再次点头,只要能近距离见到火龙,改变对海格的不礼貌称呼只是个小问题。
见状,贝尔维娜无奈地摇摇头,纠正这根长歪的小树苗比直面伏地魔还难,这一身的臭毛病也不知道随谁。
大约半个小时后,贝尔维娜带着德拉科穿过场地,敲响海格猎场看守的屋门。
很快,屋内传出海格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他警惕地问:“谁在外面?”
“是我,贝尔维娜。”
小屋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海格在开门的瞬间下意识想要关门,他看到了门外的贝尔维娜,也看到了贝尔维娜身后的小豆丁。
“海格,我担保他不会说出去的,他敢走漏半点风声,打断他腿。”贝尔维娜说道。
站在后面的德拉科赶忙表态,他真的只是想来看一看火龙,而且他早就知道这件事,却一直没有跟任何教授打小报告。
可能是见德拉科态度诚恳,也可能是给贝尔维娜面子,海格将信将疑地打开门。
海格的小木屋还是那副老样子,只是室内温度不似此前那般闷热,瘦巴巴的乌黑的小火龙正趴在床上,像是老烟枪一般喷吐烟圈,其中还夹杂几点火星。
床上的小火龙转过头,张大嘴露出尖尖的长牙,发出奶凶奶凶的恶龙咆哮,似乎是将贝尔维娜当成了领地闯入者。
兴奋的德拉科两眼冒光,迫不及待想要亲近小火龙,可还没等他走出去两步,就被贝尔维娜拦下了。
即便是一头小火龙,对小巫师来说也是危险的,入住校医院的罗恩·韦斯莱就是最好的例子,他的手已经肿到了夸张的程度,被小火龙咬到的伤口处更是变成难看的绿色。
“上次在屋外偷看的小家伙就是你吧,斯莱特林的小鬼。”海格关好门,踢踢踏踏走回床边,“诺伯!诺伯!妈妈在哪儿?”
说着,海格伸出手摸了摸小火龙的脑袋,小火龙一口咬住他的手指,露出尖尖的长牙。
皮糙肉厚的海格一点感觉都没有,反而开心地说:“诺伯已经认识妈妈了!嘿,斯莱特林的小鬼,它是不是很漂亮。”
德拉科用力点头,他也想伸手抚摸火龙,可是他又害怕被咬,更害怕自己在校医院的床位会在韦斯莱隔壁位置。
贝尔维娜随便找了张凳子坐下,开口问道:“我听德拉科说,你决定要把诺伯送走了?”
“是的,罗恩——就是韦斯莱家的小儿子,他给他哥哥查理写了信。”海格的声音里带着浓浓不舍,“他们会来学校接走诺伯,让诺伯回归火龙的生活。”
最终,海格还是决定送走这头挪威脊背龙,在麻烦贝尔维娜和麻烦韦斯莱之间,海格选择了麻烦韦斯莱。
海格跟韦斯莱家的二儿子查理是同好者,他们都是狂热的火龙爱好者,查理更是一毕业就去了罗马尼亚的火龙保护区工作。
“复活节假期结束前,一切就都结束了。”海格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伤感,就像即将跟游子告别的慈母,“诺伯现在还很小,但是再过一到两个星期就会变得很难对付了,我不得不这样做。”
说着,海格掏出一块大的像是桌布的手绢,响亮地擤着鼻子,他继续说:“我把诺伯从蛋里孵出来,那时候它才那么一点,现在……”
情难自已的海格不再说话,低头看着在床上玩耍的小火龙,挪威脊背龙诺伯正在肢解一个破旧的布娃娃。
德拉科看向贝尔维娜,撒娇似的摇晃她的手臂,仿佛是在征求贝尔维娜的意见——我可以收养这头挪威脊背龙吗?
贝尔维娜无情地甩开手臂,德拉科真把挪威脊背龙带回马尔福庄园,卢修斯·马尔福就真敢死给他看,早早晚晚被火龙串成大串。
“你做出了正确决定,海格。”贝尔维娜安慰了一句,“就让火龙的归火龙,巫师的归巫师。”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贝尔维娜带着恋恋不舍的德拉科告辞离开,两人踩着夕阳的余晖朝城堡方向走去。
一只猫头鹰扑扇着翅膀掠过天空,嘴里叼着一张纸条,它在贝尔维娜二人头顶经过,率先一步抵达城堡,飞进校长办公室的窗子。
回到城堡的两人在一楼大厅分别,德拉科要向下返回斯莱特林的湖景房,贝尔维娜要向上回到位于五楼的休息室。
如果贝尔维娜愿意多爬几层楼,就能在校长办公室见到眉头紧锁的邓布利多,他正对着来自伦敦的纸条出神。
如果闲着没事去禁林闲逛的话,又恰好遇到生活在禁林里的马人,她会频繁从马人那里听到一句别有深意的话——
今晚的火星很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