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样子,却让冯茉儿大笑起来,“好呀,这是逼良为娼、落草为寇了。”
南宫瑾一脸不爽的把手上公文狠狠团了团,扔的远远的,什么都不说。
冯茉儿看着他,微笑道:“上次你说开个什么海王争霸赛,其实,这主意还不错。”
什么意思?冯茉儿找那些大佬们谈过了?只不过,那些海盗能活到现在,没一个是蠢的,怎么可能会答应?南宫瑾连表情都没变,直接说:“算了吧。祥记做正当生意,这事真要操办,也是冯姐的事。”
冯茉儿愣了愣,明明记得上次南宫瑾并不是这么说的,才这么些时候不见,怎么连口风都变了?于是,笑起来,“泉银只是做做小本生意。能这么小打小闹的赚些安稳银子,我就心满意足了。虽然,祥记阿瑾才是大老板,但现在处处要钱,让我这个股东也忧心忡忡。”
南宫瑾长叹一声,“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之前,我有个原来在兵部供职,今年京察刚被革了职的朋友,说到个消息圣上想阅兵。”
“什么?”冯茉儿一时没懂阅兵的意思。
“就是圣上要把大明所有的精锐部队、各类武器集中在京郊,按古礼一一检阅。”南宫瑾点头,“大概就是这样吧,听说太祖时就弄过,我也也就在书上见过。”
“那、那……。”冯茉儿一下想不出要说什么了。“是不是要打仗?”憋了半天终于问了句。
“仗,打的还少了?”南宫瑾摊摊手,“这些我都不知道,但若是阅兵,肯定要花钱,所以……”南宫瑾指了指,被他扔墙角那道公文。
“我们怎么办?”冯茉儿皱着眉头问。这事事关重大,说不定就是出兵前兆,只是不知是打鞑靼、还是打海盗?
“冯姐,你说我们有没可能利用下?”南宫瑾小声问:“毕竟朝廷差钱。”
“接军需的活?”冯茉儿猜。
南宫瑾摇头,“这事做不得。真要做了,江湖上可就没我南宫瑾的立足之地了。”
冯茉儿笑起来,微微松了口气。“那做什么?阿瑾还是直说吧,我可想不出来。”
南宫瑾也笑了笑,“说来说去,不过老生常谈。如果月港有更多的船进港,那就不会所有的税都压到祥记头上。之前不可能,但现在……”见冯茉儿不解的看着他,不再卖关子,“我们祥记是拿了船引的,如果我们的船在近海被海盗打劫了,会怎么样?”
冯茉儿把眉头皱了起来不答。
南宫瑾笑道:“那就没任何一家会去拿船引了,而且祥记有如此大的损失,可以直接宣布破产。”
“啊?”接着冯茉儿又微笑道:“这个,阿瑾可以不用担心。”
南宫瑾苦笑,“我是不担心。担心的是,找不到合适的海盗来打我。”
“你是想要被打?”冯茉儿心中有了猜测,表面上仍是一脸的不明白。
“这打也是要有策略的打,不能真把祥记打残了。首先,远洋船不能打,其次,租出去的船暂时不能打。”南宫瑾说完这个,又开始说第二点,“谁来打?我们祥记怎么说都是有背景的。其它不说,就说被打了,我肯定会进京找各位股东商量破产事宜。我相信,祥记破产事小,但那些股东面子事大。再加上,有了这一出,更没人愿意交税进月港……”
“他们会补偿?”冯茉儿问。
“当然不会。我会要护航,以后祥记的船出海,前后都有水师的舰船,海盗当然就不敢打了。想想都威风。”南宫瑾好像看到那时的情景,表情得意的说。
冯茉儿微微笑了笑,继续问:“那,打了你的海盗有什么下场?”
“下场?被水帅收拾是一种,另外一种嘛,如果是北海王千里迢迢赶到南海来打人,是不是比较不给南海王面子?”南宫瑾随口说道。
冯茉儿想了想摇头,“未必会打。”
“那好吧,如果是海王争霸赛的比赛项目呢?”南宫瑾笑着说:“月港有船引的海船不过五十艘,这五十艘在祥记的事发生后,可能会有护航。剩下的……每年下西洋、到南洋的船,起码有千儿八百艘吧?”
“结果就是,大家损失不起都去办船引,这样就一引难求了。”冯茉儿笑了,但眼里并没多少笑意,“阿瑾这主意,倒是解了祥记的难处。但还是没说另一方会怎么样?”
“国库没有银子、还要阅兵。打仗是烧银子的事,特别是海战,我担心的是朝廷不肯护航。”南宫瑾的意思很明确,大明朝廷没钱打仗。
冯茉儿理解了,但却不信,看着南宫瑾问:“你的意思是,朝廷根本不会打?”
“这我不知道。曾一本应该比我清楚。”南宫瑾笑着回答,“祥记与海盗从未有过联系,至于所谓海王争霸赛,更是听都没听说过。之前,祥记只是从南海收了几艘船之后嘛,可能会收几批洋货。当然,会收这些东西,也不过是因为内子是南海人,为南海解燃眉之急,而且这几批洋货都要签官府备案红契的。”
“南海派肯做?”冯茉儿问。“还有,你的船还要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