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怎样,这个战果难道还不香嘛?”
“乖乖趴在地上别乱动,我去拿绳子去。”
“嘿,这些家伙已经缴械了,你要干嘛?”
噗嗤×3
“你有病吧!”×2
……
一场突如其来而又大获成功的奔袭使绝望情绪在据点里席卷,带走了驻守者们欺软怕硬、强打逆风局下本就不多的勇气。
残存下来的家伙们似乎放弃了抵抗,少年听到了武器被抛下的铛铛声。
但接下来的几句兰斯语,他就听不太懂了,少年盲猜是在谈判,听着那逐渐高亢的语调与突然传出的剑刺声,这应该、也许、大概是谈判破裂了——又是三具尸体伏地。
八。
“老子和你们这些崽种拼了!”
据点里仅存下来的、听着像是头领的家伙发出一声困兽之吼,随后大刀呼啸。
鼹鼠少年三天前曾被这同款的刀风逼得无可奈何,可此时,他却已经猜到了结局——对决几乎是在电光火石间结束,那不断破出的风啸在剑贯肉体声中嘎然而止。
不过一息,少年的耳边便传来大型生物倒地的巨响。
九个,结束了吗?
墨色的寂静将他复裹,不知为何,那股贯穿少年短暂人生、缺失数日的安全感兀然而生,这使他仿佛重回到了自己的家乡、部落、父母的身边,回到了那永无止境的、黑夜世界的错觉。
啪嗒……啪嗒。
袭击者的脚步声愈发临近,鼹鼠少年屏住呼吸、肿胀发炎的身躯微微颤抖着——接下来的遭遇无疑将会改变他的命运。
来者会是谁?
拔刀相助的冒险者?
屠戮弱者的恶魔?
亦或是一队更为强大的、消除竞争对手的贩奴团伙?
幕布被缓缓掀开,少年忍着灼瞳光线带来的强烈生理不适,逼迫自己将视线落向囚笼外。
“咦,兽人?”
褪下布帘的过程中,右手食指上戴着枚金黄鳞样式戒指的青年出声。
鼹鼠少年咬着嘴唇、没有搭话。
啪嚓!
见没有回应,脸上淋满血迹的惊奇者高扬起双手,一斧劈断牢笼处的木枷。
“虽然不知道你听不听得懂?”
打开笼子的青年托着下巴、踢了脚笼边,“不过运气不错,你自由了,出来吧!”
“无毛人?”
这位兽人囚徒复抬起头。
三凹环抱的崖面金风吹拂;唯一的出入之口沐浴在寒阳下;跌下枝杈、喉头泣血的哨鹰徒劳扑哧着落箭残翼。
这是鼹鼠少年自来到地面上,第一次直视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