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器还没走进内院,就闻到了浓浓的药汤味。
本来坐在小板凳上望着院门口发呆的稚圭,一眼就看见了走进来的王不器。
她连忙起身迎上,“老爷你终于回来了,你一晚上没回家,奴婢还以为你在外面出啥事了呢,让人担心死了。”
好好好,咒老爷死是吧?
孝心实在是太好了。
王不器哭笑不得,你这个小丫头,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吧。
一只杂毛小狗本来卧在稚圭脚下,此时也爬起来,摇着尾巴冲过来,朝王不器吠叫两声。
王不器一脚踢过去,将杂毛小狗踢了几个跟斗,骂道:“养不熟的狗畜生,才一晚不见,就不认得你家老爷啦?”
杂毛小狗爬起来夹着尾巴呜呜跑开了,趴在远处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稚圭看一眼跑开的可怜小狗,扁扁嘴道:“老爷,你踢小黄干嘛?看看你,都把人家踢疼了,下次别踢了。”
王不器失笑道:“对主人狂吠的狗东西,该踢。”
稚圭白眼一翻,转开了话题,“我让人提前把药汤熬好了,还在锅里热着呢,老爷你现在要泡澡吗?”
王不器为稚圭的贴心点了个赞。
他昨天走之前曾让稚圭当个药汤小管家,熬胶熬药都归她管,她当时还不肯答应,这不也管得挺好的嘛,老爷一回来就有药澡泡。
不愧是自己捡来的贴心小丫鬟。
几年以前的某个冬天,王不器去南方一座城池见老朋友,路过一处芦苇荡,见到一个衣不蔽体的黄毛小丫头,孤零零地在草地上挖着野菜,大冬天里冻得手脸通红。
当时便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走,黄毛小丫头思考了半天,最后只问了一个问题,“跟你走能吃饱饭吗?”
王不器笑着说:“绝对能吃饱,再也饿不着了。”
于是这黄毛小丫头扔下破篮子就跟他走了。
那时候的黄毛小丫头还只有十岁的样子,很小个,严重的营养不良。
王不器从来没有问过她什么来历、为什么流浪、爹娘是谁,她也没主动说起过,只说了她的名字叫稚圭。
这么多年来,没有人来接走她。
她也一直安安静静地待在老爷身边,伺候着他的起居,也做得很开心。
稚圭望着老爷又问一遍:“老爷你泡澡吗?”
王不器摸摸稚圭的小脑袋,笑道:“泡,当然泡,请伺候老爷宽衣。”
他现在满身疲惫,又灰尘仆仆的一身,泡个药澡再合适不过了。
洗澡和养身对付着一起干了得了。
运起枯木逢春养身法,将一桶药汤吸收得干干净净。
光着身子在铜镜前照一照,皮肤嫩弹,脸上老年斑一颗也找不到了,皱纹也少了许多,但头发还是花白的,脸上模样也依旧是个老头儿样子,只是有些面色红润罢了。
这也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他不想返老还童变成年轻小伙子的样子,他更愿意保持老人家的外貌和心态,只需皮肉筋骨重焕勃勃生机,生机暗藏便最好了。
修习完毕枯木逢春养身法,又顺便炼化了一番妖丹。
灰毛小鼠妖的妖丹已经炼化掉了一半以上,再花两天左右时间便能全部炼化了。
丹田气海内真气又满了一些,稍微一提气,真气便在体内经脉滚滚奔腾,自主行走着小周天。
王不器微微一笑,“照此情景,武道八品,指日可待。”
他并不着急强行炼化妖丹增补真气以求快速破境。
在他的信念里,凡事都不可操之过急,徐徐图之,稳打稳扎,才是正道。
他又拿出收纳袋清点一下小布袋内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