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小巷,灰日拖着残破的漆黑铠甲,静悄悄地向这条上京无人问津的小巷深处摸索,他来这里是为了找一个人,一位和他一样穿着黑色衣袍的神秘男人。
没辜负灰日的期待,男人以他熟悉的方式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从空中缓缓落下,直直地落到他的面前。
其实灰日一直很好奇,他是怎么从天上跳下来还毫发无损的,不过这并不是他今天来找他的目的,他来找他是为了让他帮自己找一个人,一个只存在人们口中的人。
“我和你说过,你被盯上了。”,看到灰日的狼狈模样,黑衣男人并不意外,毕竟被国安局盯上的家伙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倒不如说他能够活着到这里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我成功了,虽然只差最后一步。”,并不在乎男人刻薄的话语,灰日此刻只想分享自己仪式成功的喜悦,要不是他现在不能随便抛头露面,他巴不得跑到大街小巷里去宣告自己的成功。
“嗯,我看得出来,你确实成功了,成功了一半。”,黑衣男子不需要听灰日过多讲述,一看这一身漆黑色的铠甲,自己就明白这个疯狂的青年到底做了些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不过这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人存于世,不过就是为了一个安稳,为了让自己过得开心,别人的死活早就与自己无关了。
利己,从来不是什么坏事。
“可惜被一个臭小子坏了好事,明明就差一点!”,像是找到了知音,灰日语气有些激动,“就差一点啊!”
“嗯,找我有什么事?”,男人敷衍地回应道,他可不是什么倾诉对象,更不是什么知音,既然他来找自己,那就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有求于自己。
没听见男人的话,灰日还沉浸于临门一脚的悲痛中,和初步成功的喜悦里,“就差一点啊!”
......
男人有些无语,但是没办法,这家伙就是这样,自己也算是习惯了。
过了一会儿,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的正事,灰日急切地凑了过来,殷切地询问道:“你知道她在哪吗?”
她?
男人先是一愣,而后又有些惊讶,最后还是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她或许会有很多的含义,可以代指很多很多的人,但在这个疯子这里,只有会是一个,也只可能是一个人。
男人并不想告诉他,告密就意味着自己和他成为了一条船上的人了,他的所作所为必将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后患,但,他不得不这么做,哪怕自私自利如他,也有必须守护的东西,有必须去拯救的事物。
“唉。”,男人叹了口气,他不是犹豫不决的人,答案毫无疑问地早早就出现在了他的心中,其实自己压根没得选,就像沙漠里藏匿于危险之中的甘露一样,对于快要被烈日烤成肉干的人来说,是无法拒绝的危险,不论结果如何,自己都必须做。
灰日期待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男人看了一眼他,没再犹豫,交代起了一切。
......
......
上京市人民医院三零五号病房内,一位俏皮的小公主正穿着花白的牛奶色连衣裙,翘着裹着白色短袜小脚趴在祁明旭的病床上。
躺在病床上的祁明旭有些哭笑不得,这位小公主一进来就冲到自己的病床上,趴在自己身上死死抱住了自己,生怕自己会从她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少女用力抱紧了床上的少年,小脑袋在祁明旭的身上蹭来蹭去,像是许久未见主人的小猫咪,蹭了有一会儿后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趴在一位身负重伤的病号身上,慌忙地从祁明旭身上下来,穿好小皮鞋,乖巧地坐在病床一旁的椅子上,有些愧疚地问道:“你伤好的怎么样了?”
其实祁明旭挺想实话实说告诉她自己其实已经没事了,不用她再担心的,但转念一想,其实自己还是有点想调戏一下这个正担心着自己的小祖宗的。
下意识的揣了揣口袋。
病号服,没大白兔。
额。
算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床上的病号装作十分难受的样子,咳嗽几声,病殃殃地说道:“公主陛下,微臣的病还未痊愈,刚刚这一压我感觉微臣的病又要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