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是小狗。”
“好,骗人是小狗,”怀玉微笑着说,“你先去玩吧,阿姐要等急了。”
支走了小左弈,怀玉公主难免又偷偷哭了一场。几年来,她噩梦缠身,久久不愿面对车前国灭亡的事实。她下令,在左弈成年前,也不许有任何人将真相告诉他。
从六岁开始,左弈开始在荆鸷那里学习武艺,而怀玉公主则亲自教他学文习典。
虽然有怀玉公主的命令,可荆鸷还是把真相全部告诉了左弈。小左弈刚开始并不明白这些,什么仇啊恨啊,完全没有概念。
春去秋来,叶生叶落,十年时间又过去了,知玥和左弈都长大了不少。
一个是美丽如仙,温柔似水的姑娘,眉骨间,颇有怀玉公主的神韵。另一个是身高八尺,俊俏英姿的美男,文武双全,枪法精湛。这姐弟在东宁贵族士人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秋天这日,临庆王决定领着左弈和军中诸将前去狩猎,狩猎的地方,是临庆城郊的南画林。南画林到了这个季节,片片金树,处处兽鸣,绵延百里,秋果飘香,若有外地人来了这里不明情况,还会以为是进了仙界。
临庆王点了一千精骑,于南画林里的空地上扎营起宴。
只见他身披铠甲,手握酒杯,立在座前对众将说:“秋高气爽,万物奔走,正适合狩猎,我与诸位会于此处,快乐无限啊!哈哈哈哈哈哈!”
席中一位将军说:“郡王出来猎兽,可曾准备什么奖赏啊,总不会让弟兄们空手回去吧?”
说话这人,乃是临庆王手下的中领军,赵括,临庆王对其颇为器重。
“哈哈哈!你这小子,我早已料到。本次猎物最多的人,我会赏赐他千两黄金和一匹骏马。”临庆王笑着说。
“一匹马?郡王忘了,我们都是骑兵出身,马对我等来说,不是什么奇珍之物啊。”
“哈哈哈哈,你虽骑兵出身,也阅马无数,却肯定没见过这等宝马。”临庆王命人把马牵了出来。
徐徐间,一匹白躯铁蹄,神采飞扬的骏马出现了。惹得众武将目不转睛,垂涎欲滴。
临庆王对席下说:“这匹马,浑身白如浪雪,嘶鸣声如箭啸而过,奔走时好如雷电驰骋,世人喜欢叫它奔雷马!”
“奔雷马?!”众人又惊又喜。“好一个奔雷马!”
在席上各人纷纷议论时,临庆王又将左弈唤了上来。左弈这天,身穿一套亮金龙鳞甲,腰佩一柄削铁夔龙剑,神采奕奕,惊艳四座,人群一齐安静下来。“今天,我侄弈儿会随各位兄弟一起,追鸟猎兽。”临庆王发话,这才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座中不断有夸奖声来:“左弈公子真是英雄少年,一表人才啊!……”
营中宴席直到近黄昏时刻,左弈、赵括以及十几位将领,携弓翻身上马,在临庆王的注视下,向林中四散而开,各自寻猎物去了。
驰马向林中奔了一炷香的时间后,赵括先看见了一只硕大的野兔。那野兔在草丛之间穿梭,被赵括从马上拉弓,一箭正中颈部。他骑马过去,于马上弯身,将箭和野兔一同提起,抽出箭放入匣中,野兔绑在马后,然后继续寻找猎物。
左弈寻找了一会儿,远远瞧见一头花鹿在溪边饮水,他翻身下马,按弓徐步靠近。正要拉弓去射时,被花鹿察觉,他一箭射偏了,中了那鹿的臀部。花鹿慌忙跳过草丛,向深林处逃去,左弈就上马追了过去。
越往深处追去,枯草就越来越多了,左弈看见了那头鹿。他刚要再拉弓射杀,忽然,从树后扑出了一只远过十尺的白额猛虎,咬死了花鹿。
马受了惊吓,不受控制,抖落了左弈后,跑了出去。左弈看见这么大的老虎,难免心生恐惧。
那白额虎弃下花鹿,虎口大张,缓缓向左弈走了过来。
左弈稳住身躯,只得抽出宝剑,作防御姿态。